{SiteName}
首页
怔忡之症
胎前怔忡
怔忡不宁
痰火怔忡
怔忡病
怔忡治疗

长篇连载风尘芳华大结局

第三十章

(七十九)尘埃落地

东方欲晓,晨曦微露。

钱乾武迎着晨曦,在花园里练拳习武,花海棠从楼里袅袅婷婷地出来,伫足后花园的花树丛中,静静地看了一会,笑吟吟地走上前去。

“乾武,起这么早呀?”

“太太也早!”

“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是啊,想着就要去江西了,心里有许多事情老是翻来覆去地想,一晚上没睡安稳。”

“惦记着家小,有点放心不下吧?”

钱乾武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瞒你说,还真有点放心不下,孩子们还小,春妮又不能出去工作,要抚养几个小孩谈何容易,以后他们的日子肯定艰难……”花海棠安慰说:“这事你不用想的太多,以后你的一家子有我呢,我决不会让他们冻着饿着,你尽管放心!”

钱乾武忐忑不安地说:“只是……经历了这么一场,你自己也不容易……”花海棠微微一笑:“那没什么,我不是还有一点家产和一张报纸吗?经济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我还是你们的嫂子呢,无论如何也应当把一家子人的生活重担扛起来……”

山深林密,峰峦叠嶂,黄花遍地,衰草连天。

“大叔,这是什么地方?”花海棠一身农妇装扮,与钱乾武、陶成义、洪小鹏一起,跟着一位作向导的村民在深山峡谷里穿行,娇喘吁吁地问道。

向导说:“这边是天马山,那边是集庆山,我们现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之中。”花海棠环顾左右说:“我看这地方清幽僻静,人迹罕至,倒是安葬乾文的理想之所,你们觉得怎么样?”钱乾武说:“我觉得这地方很清静,不如就在这里择地筑穴,安葬我哥!”

花海棠目视陶成义和洪小鹏:“成义、小鹏,你们看呢?”陶成义说:“我看也很好,只是离风景区远了点……”洪小鹏说:“远离风景区不容易被发现,那才安全!”

花海棠满意地说:“对,这里已是西湖深处,远离景区,风景秀郁,山水尤美,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墓地就定在这里罢。”向导问道:“太太,要不要请风水先生前来看看呢?”花海棠告诫说:“不用!我们悄悄筑穴,秘密下葬,不许声张,谨防外泄!

“这么说……钱乾武他们早已潜往杭州了……”情报组长和另两个特务站立在办公桌前,在向徐恩曾汇报侦查情况,徐恩曾不禁目瞪口呆。

一特务报告说:“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钱乾武他们在半月前从殡仪馆取走了钱乾文的灵柩,悄悄运往杭州……”徐恩曾吃惊地说:“半个月前……不就是赵组长他们遇害的日子吗?”情报组长说:“对!据我们分析,那天晚上钱乾武他们运送灵柩去杭州,正好碰上赵组长带人到关卡检查,也许是赵组长认出了他们,双方发生激烈冲突。于是,钱乾武他们打死了赵组长和我们的几个弟兄,连夜潜往杭州。”

徐恩曾悚然地说:“这样的话,那天花海棠就是去杭州与他们会合的?”情报组长说:“花海棠是不是去杭州与钱乾武他们会合我们不清楚,但钱乾文的灵柩已运往杭州,花海棠去杭州择地安葬,钱乾武他们不可能不去祭奠!”徐恩曾沉吟片刻:“嗯,你们立即去与杭州方面取得联系,我们连夜赶往杭州,合力展开搜捕!”

秋水山庄厨房里,灶上搭着蒸笼,雾气腾腾,四下飘散。花海棠系着围裙,正在包包子,柳绿在一旁帮忙。、

柳绿疑惑地问道:“太太,你用包子给钱先生上供吗?”花海棠凄婉地苦笑:“是啊!他今天下葬,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坟上祭拜他,我得多给他包些包子。”柳绿茫然地说:“太太,钱先生生前喜欢吃包子吗?你为什么非要用包子祭奠他呢?”花海棠黯然神伤地说:“并不是他喜欢吃包子,而是我一定要用包子给他上供。”柳绿愕然地问:“为什么呀?”

花海棠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酸地用回忆的口吻把当年的事母亲带着她上街,饿得饥肠辘辘时,想着吃包子,母亲跪地乞食,而人们顾自吃喝,视若无睹,任凭母亲苦苦哀求,磕得额头沁血,也无人理会,直到钱乾文骑马而来,看见跪地乞食的母女俩,心生怜悯,买了四只包子施舍给她们的事,向柳绿复述了一遍。

柳绿听完故事,好奇地说:“太太,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吧?”花海棠点点头:“是啊,我就是那个饥肠辘辘,一心想吃包子的女孩。”柳绿怔怔地问道:“太太,那个年轻军官就是钱先生吗?”花海棠伤心地说:“是啊,就是他,我心里一直记着他,也想望着有朝一日遇上他,能报他的恩!几年后,我终于在柳湖书院遇见了他,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但人小鬼大,心里一天到晚想着他,眼巴巴想着嫁给他,侍候他一辈子……”柳绿惊疑地说:“那后来……你为什么没有嫁他呢?”

花海棠苦苦一笑:“阴错阳差,我成了石世禄的七姨太,他也和别的女人结婚成家了,我们俩擦肩而过,就这样错过了,以后的日子多风多雨,我们虽然相互爱慕,却没有机会倾吐衷肠,直到海宁翁家埠枪杀案发生后,我们才有幸走到了一起……”

烟雾缭绕,纸灰弥漫。

峡谷里垒起一座新坟,碑上镌写着“钱乾文之墓”几个篆体黑字,墓前摆满了供果祭品,一个竹篮里叠着小山似的包子,格外引人注目。花海棠全身披孝跪在坟前,泪流满面地烧着锡箔。

钱乾武、陶成义和洪小鹏等伫立坟前,肃穆致哀。

“太太,太太……”忽然,远远地传来柳绿的呼喊。

花海棠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柳绿从山下跑来。

花海棠一惊,连忙迎上前去:“柳绿,什么事儿,这么慌张?”柳绿气喘吁吁说:“太太,电报,是黄先生发来的!”

“黄先生来电,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共产党地下组织马上派车来接你们,我们赶快回去,走吧!”花海棠接过电报,拆封浏览了一下,蹙眉说着,转身就走,带着钱乾武等人匆匆下山而去。

日落黄昏,北山路上车辆稀少,行人寥寥,西里湖轻波微澜,残荷败叶,随风摇曳。

一辆敞篷卡车停在秋水山庄门前,一个戴鸭舌帽的司机吸着烟,靠在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上等候。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了,花海棠和柳绿把携带着行李铺盖的钱乾武、陶成义和洪小鹏三人送出门来。

花海棠把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钱乾武,叮嘱说:“这里面有五万钱,给你们作盘缠!”钱乾武推辞说:“不,不,这钱你留着用,到了部队上我们用不了钱!”花海棠执意说:“拿着,用不了就捐给部队作军饷!”

“太太,再见!”钱乾武只得把钱收下,与陶成义和洪小鹏等把行李铺盖扔上卡车,然后一齐坐驾驶室里,向花海棠挥手道别。

卡车缓缓起动,沿着北山路徐徐驶走。

花海棠和柳绿久久目送,直至卡车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眼帘里……

天未完全黑下来,客厅里已灯光大亮,花海棠步履沉重地带着柳绿走进客厅,怅然若失地倚倒在沙发上愣愣出神,柳绿连忙泡茶端了上来。

花海棠接过茶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一言不发。

柳绿劝道:“太太,别难过了!他们去投奔红军,跟着共产党闹革命,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才是!”花海棠忧虑地说:“不,我不为这个,我是担心他们路上的安全!”柳绿一惊:“路上的安全……”花海棠忧心忡忡地说:“是啊,前天黄先生曾发来电报,说徐恩曾正在调兵遣将,派了大批军特警到杭州搜捕乾武他们,所以我担心……”

突然,马达轰鸣,警笛大作,门外一片喧哗之声。

花海棠警觉地直起身子:“柳绿,什么声音……门外那么吵?”“不知道……我去看看!”柳绿茫然地说着,慌忙跑出客厅。

暮霭沉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几辆警车和摩托车满载特务警察从北山路由东向西,一路呼啸急驰而来,在秋水山庄门前停下,特务和警察纷纷跳下车来,在马路上待命。

一辆轿车徐徐驶到秋水山庄门前停下,徐恩曾从车上下来,派头十足地瞥了一眼钱乾文题写的“秋水山庄”匾额,冷笑着把手一挥,几个特务马上涌上前去,把大门擂得天响。

擂门声和喊叫一阵阵地传来,花海棠在客厅里仍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柳绿慌慌张张地跑进门来禀道:“太太,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便衣和警察,正在喊话敲门……”花海棠吩咐说:“不用紧张,你去让看门的张大爷把大门打开,放他们进来!”“哎……”柳绿答应一声,连忙转身又跑出门去。

稍顷,乱哄哄的吵闹之声进了院子,随着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徐恩曾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前。

花海棠见了,含笑相迎:“哟,徐主任,我邀你同来杭州,你不愿与我结伴同行,怎么我来杭州没几天,你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是不是惦记我了?”徐恩曾走进客厅,冷笑地说:“花太太,你别和我装模作样了,还是放老实点,乖乖把人交出来吧!”花海棠愕然地问:“交人……交什么人?”

徐恩曾咄咄逼人地说:“据可靠情报,钱乾武、陶成义和洪小鹏潜逃杭州,就躲在你这秋水山庄里!”花海棠浅浅一笑:“不会吧,徐主任,你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报啊!我不是早已跟你说过了,我来杭州是为乾文择地安葬。如今丧事已了,我正想明天回温海呢,你怎么说他们三人躲在我这里呢?”

徐恩曾肃然说:“花太太,我不想跟你嬉皮笑脸,也没功夫和你磨嘴皮,你老实告诉我,他们三人是不是躲在你这里,你到底愿不愿意把他们交出来?”花海棠撇嘴一笑:“那我也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并不知道乾武他们去了哪儿?”

徐恩曾阴阳怪气地笑笑:“你愿意让我们搜一搜吗?”花海棠神色不变地说:“徐主任太客气了,只要你想搜,谁拦得住呀,花公馆不是照样让你搜了个底朝天吗?”徐恩曾狞笑地下令:“那好,来呀,给我搜!”

“是,搜!”情报组长答应一声,把手一挥,伫立在客厅门前的特务和警察立即四下散开,乱纷纷地奔跑而去。

柳绿泡了茶端来,花海棠接过,亲手端给徐恩曾,客气地说:“徐主任,你少安毋躁,既然打老远来了,那就歇歇脚,先喝杯茶!”徐恩曾接茶在手,浅浅地呷了一口,笑嘻嘻地说:“花太太,假如我在你这儿搜到了钱乾武他们,你就有窝藏包庇之罪,到时候只怕连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花海棠抿嘴一笑:“要是搜不到呢?”徐恩曾一愣:“要是搜不到,我保证从此不再为难你!”花海棠抚掌笑道:“好,但愿徐主任说话算数!”徐恩曾神气活现地说:“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即使在你这儿搜不到钱乾武他们,他们也别想逃出杭州城!”

花海棠讥讽说:“哦,想必徐主任布下天罗地网了?”徐恩曾自负地说:“对,他们别想逃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花海棠莞尔一笑:“那行啊,这样的话徐主任又为党国立下大功了,等着加官晋爵吧!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钱塘江航运码头上岗哨林立,路障重重,戒备森严。

“停车,停车”卡车一路颠簸着驶来,两个哨兵和特务突然窜了出来,大声喊道。车子缓缓停下,哨兵和特务们跑上前去,对着驾驶室喊道:“下车,快给我下来!”

司机和钱乾武、陶成义、洪小鹏慢腾腾地跳下车来。

小头目喝道:“喂,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儿?”钱乾武递上香烟,陪笑说:“长官,我们的货到了,进码头运货……”

特务小头推开钱乾武递过去的香烟,从口袋拿出几张照片,一个特务用手电筒照着人和照片,开始辨认。

陶成义迅速向钱乾武和洪小鹏递了个眼神。

“嗯,你……钱乾武……他们是逃犯!快,快把他们抓起来……”小头目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司机,走到钱乾武跟前,对照了一下,突然吃惊地大声喊道。

“砰,砰”小头目话音未落,陶成义已飞快地掏出枪来,扣动扳机。

小头目身中两枪,哼也未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其余的哨兵和特务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司机和钱乾武、洪小鹏也掏枪射击,惊魂未定的哨兵和特务们回过神来,在岗亭旁隐蔽起来,开枪还击。

双方激战一场,码头上的哨兵和特务全被歼灭。

这时,警报大作,响成一片,钱乾武、陶成义、洪小鹏跳上卡车,卡车掉了个头,快速向东驶去!

“……刚才听花太太说,你已经把钱乾文在杭州妥为安葬,明天就要回温海了?”灯火通明的秋水山庄客厅里,花海棠和徐恩曾坐在沙发上,唇枪舌剑,继续交谈,徐恩曾皮笑肉不笑地说。

花海棠慨叹说:“是啊,乾文死得不明不白,死后无声无息地下葬,身后无比凄凉,这也算是一个人生悲剧啊!”徐恩曾一凛:“这……那他现在安葬何处,是西子湖畔,还是孤山之麓?”花海棠凝眸道:“怎么……徐主任想去祭奠他吗?”

徐恩曾连忙推辞:“不,不,我随便问问,眼下事务繁忙,我纵然想去祭奠乾文兄,也没时间啊!”花海棠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不妨告诉徐主任,乾文的葬身之地是在野兽出没的丛林之中,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

徐恩曾一愕:“啊,为何如此安葬?”花海棠悲凉地笑笑:“我是怕有人连死人也不放过啊!”徐恩曾一惊,慌乱地说:“这……花太太,你多虑了,人死如灯灭,有的人虽然不智,但怎么能与死人为难……”花海棠讥笑说:“纵观历史,与死人为难的事还少吗?”徐恩曾悻悻地说:“那花太太对以后有何打算呢?”

花海棠苦苦一笑:“乾文一死,我万念俱灰,已经心灰意冷,只想黄卷青灯,念经诵佛,度过余生,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徐恩曾惊讶地一愣:“哦,花太太和乾文兄还有两个孩子?”

花海棠怒目而视:“不,一个孩子是石小川的,我是他的奶奶,他的父母都死在日本人的手里,还一个叫施展,是乾文前一个妻子苏雅心的孩子,苏雅心死于海宁翁家埠截杀事件,他便成了孤儿……”

正说着,情报组长进来报告道:“报告徐主任,我们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地搜遍了,没见半个人影,也没发现可疑之处!”徐恩曾怔忡半晌:“这……怎么会呢?你们不是说……”

“徐主任,徐主任……”情报组长正要解释,忽听得门外喊声响起,一个特务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徐恩曾一惊:“什么事……这么慌张?”特务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徐主任,刚才我们接到桥-码头哨卡电话,有四个人开着一辆卡车在码头企图过江,遭到我们阻拦,他们打死我们的五个弟兄跑了……”

卡车向江边疾驰而来,在路边停下。

司机从车上跳下,带着钱乾武、陶成义和洪小鹏走下车来,提着行李向停在岸边的一只帆船走去。

江上,帆船缓缓离岸,扬帆破浪,顺流而下,向着东方,向着大海疾驰而去。钱乾武、陶成义和洪小川扶着船舷,伫立船头,欣然相顾,一齐露出胜利的微笑。

航运码头聚集着大批军警聚集,乱哄哄地忙碌着,警车、摩托车呼啸而来,嘎然停下。徐恩曾从别克车上下来,拨开人群,走进现场,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惊得目瞪口呆,惶惶不知所措。

稍顷,徐恩曾缓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喊道:“追,快给我追,全城搜捕,一定要抓到他们,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几天后的傍晚,温海陕西北路小院子门前,一辆轿车从街上驶来,在门前缓缓停下,花海棠和柳绿下车向小院子走去。

院门忽然打开了,桃红带着两个孩子走出门来。

“奶奶、奶奶!”两个孩子欢呼雀跃着奔向花海棠。

花海棠眉开眼笑迎上前去,把孩子揽在怀里:“哎,川平,施展,奶奶回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叶川平说:“奶奶,桃红阿姨今天带我们去公园玩!”施展也说:“奶奶,我也去公园玩!”花海棠愕然说:“施展,你怎么也改口叫我奶奶了?”施展说:“我是跟着川平叫的嘛。再说,我有过妈妈,但从来没有奶奶……”

花海棠激动地说:“啊,好,好,那我就做你们的奶奶!以后柳绿、桃红就是你们的亲妈妈!”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扑向柳绿、桃红,欢声叫道:“柳绿妈妈,桃红妈妈!”柳绿、桃红泪水潸然,忙不迭地答应:“哎!”

“来,今天奶奶和柳绿妈妈、桃红妈妈一起带你们去公园!柳绿、桃红,我们走!”花海棠泪花闪闪地一手一个搀起两个小孩,朗声说着,与柳绿、桃红和两个小孩手拉手,身披斜阳余辉,走上街头……

修改定稿于二○一五年十月十三日下午五时

作者简介

郑捷,剧作家、小说作家、书法家和词人,原名郑文敏,亦名文捷,其作品屡获浙江省“五个一工程奖”、“曹禺小戏、小品大奖赛浙江赛区一等奖”、“改革之光”剧本大赛一等奖、“优秀新剧目奖”,全国“映山红”小戏调演金奖,国际小戏艺术节金奖,电视剧“飞天奖”等奖项,并辑入“浙江当代戏剧家丛书”出版发行《文捷剧作选》等。近十多年来潜心于长篇小说创作,现完成15部长篇小说约余万字,将陆续付诸出版发行。

往期精彩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8)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7)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6)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5)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4)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3)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2)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1)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7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6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5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4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3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2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10)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1)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楔子)

长篇连载

《风尘芳华》上线啦

首发原创,转载需授权

责任编辑:别来无恙

校对:无忧安然

刊头设计:紫媚炫裳

制作:猫猫

郑捷

扫一扫下载订阅号助手,用手机发文章赞赏

长按







































白癜风危害
北京看白癜风最权威医院


转载请注明:http://www.missnowman.com/zzzl/5348.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