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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和村长在广播室竟嘴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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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亢和林苹携手走在前头,绿娃和红蝶抱着一对双生子跟在他们后面。   林苹疑惑地问高亢。“五爷是谁?怎么他来吃饭,婆婆会急匆匆地派人来警告我们小心?”   他摇头。“不知道。”但他注意到身后的绿娃,红蝶脸色发白,身子直打哆嗦。“你们两个介绍一下五爷。”   绿娃和红蝶啪地就跪下去了。“少爷开恩,少奶奶救命。”   发什么神经?高亢心里暗骂,行把小宝,丫头抱回自己怀里,才道:“把事情说清楚。”   等到绿娃和红蝶哭哭啼啼地解释完毕,他们才知道,原来五爷是高老爷二哥的儿子,与高亢同辈,行五,高亢在族谱排第八。   “算起来是咱们五哥了。”林苹悄声说道。   “一个色胚还当下得你一个‘哥’字,待会儿到了大堂,你离远一点,能不与他打招呼最好。”高亢脸色阴沉,又问两个丫环。“照你们的说法,五爷是好美色,多次向老爷讨要你们。而你们也有高栖梧桐之意,何不顺了五爷的意思,过去做个妾,好过为奴一生?”   “我们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少爷饶命!”高亢的话吓坏了两个丫环。   林苹有些纳闷。“哪怕五爷房里已有十几,二十房妾侍,只要他养得起,你们过去也能有好日子,怎地不愿?”   绿娃和红蝶不敢说主人是非,只拚命磕头,把额头都磕肿了。   高亢没耐烦地道:“想本少爷出头,就把来龙去脉说个明白。”   绿娃只是发抖,最后是红蝶结结巴巴吐了几句话。“那个……五爷跟老爷讨过很多人……那些姊姊过去后,就……没回来了……”   这话其实说轻了,下人们都晓得,五爷只是贪新鲜,哪里是真心喜欢这些丫环,一上手,玩腻了,不是转手卖掉,就是送人狎玩,有些性烈,更是被当场打死。   林苹脑筋一转,隐约也猜到一些事,咬牙骂道:“真是个畜生!”   高亢对外人实在缺乏信任。人性若善,他前世也不会被至交出卖,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但碍于要苹执意保下两个丫环,他也只能尽力调教绿娃和红蝶。   “你们运气倒不错,老爷给五爷送了几回,却总留下你们二人。希望你们的运气能永远这么好。   绿娃和红蝶脸色很尴尬。总不能当着高亢的面说,那是因为你爹对我们也有不轨的念头,所以总拿其他的丫环搪塞五爷吧?   “少爷慈悲,奴婢知道本分了,从今以后一定尽心服侍少奶奶,再无二意。”   林苹听着双方的对话,心里清明。高亢是在扮黑脸,白脸就得由她来演了。   她扶起绿娃,红蝶,笑道:“你们能这样想最好了。本来教你们读书,算账,就是有心重用你们,好好学习,将来有你们好处的。”   绿娃,红蝶也晓得,卖身为奴还能读书识字,这是极难得的机会,她们命好,碰到少奶奶培养心腹人,只要她们学好了,等少爷正式当家,说不准她们就是管事大丫环,虽不如做妾轻松,但也不再是任人狎玩的角色。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两个丫环这才算是真正的顺服了林苹。   “那就好好做吧!”高亢把孩子再交给她们,又往前增。   才入大堂,迎面过来一个胖子,一张嘴笑得几乎咧到耳朵旁。   高亢可以听到身后的绿娃,红蝶倒抽口气,想来这就是五爷了。   “八弟一向可好啊!”高五一巴掌拍在高亢肩上,两颗眼珠却在林苹身上打量个不停。大周的女人都喜欢化浓妆,粉能扑多厚就扑多厚,钗环手饰戴一身,很难得看到一个浑身清爽,雅秀如水中莲的女子,这一瞧,让高五眼睛一亮。   “有劳五哥关心了。”高亢一横身,挡在林苹身前。“请让道,小弟急着给爹爹,娘亲叩拜请安。”   高五愣了下,这八弟一向文弱,几时有这种硬气了?他不觉得挪动了脚步。   高亢拉着林苹闪过他,走向高坐在主位的老爷,夫人。   高亢夫妻一走,抱着孩子的绿娃,红蝶就显露出来了,两个丫环的清秀可爱早令高五心痒,只是多次计要,都被拒绝了。想不到相隔数月,两女生得愈发娇俏,隐隐还有股文雅气息,甚是惹人怜爱。   高五涎着脸,便要上前调戏。   适时,高亢阴冷的声音又传来。“绿娃,红蝶,还不快抱着小少爷,小小姐过来一起跟爷爷,奶奶磕头?”   “是,少爷。”绿娃,红蝶如获大赦地逃出了高五的魔掌。   高五眉一皱,很为高亢不给他面子而气恼。但今天是团圆夜,他在家里惹出事,所自家爹爹责罚,才躲到叔叔家,若又闯祸了,恐怕今夜要露宿街头,只得按下怒火,没好气地一笑。   “八弟如今可是越来越威风了。”   高亢不理他,牵着林苹在高老爷,夫人面前跪下,行礼叩安。   高老夫人笑得开心,不等儿子磕头,抢先过来扶人。“好孩子,都起来,都起来。”   高五彻底被忽略了,忍不住就要挑拨离间。“咦,八弟,听说六叔特地为你打了长命锁,怎么没见你戴上?弟媳也是,这样的日子,都不好好打扮一番,岂不落了我们高家的面子?”   高老爷看儿子,媳妇除了一身红袄外,就是清清水水了,心里也有些不开心。   幸亏林苹机伶,赶紧送上两个中国结。“公公,婆婆,这是当今国师咒七七四十九日,向天庭祈来的平安符,最适合大年夜戴了,可保整年身体强健,百病不生呢!相公托了很多关系才买到四个,公公,婆婆贴身收着,愿公公,婆婆长命百岁。”   高老爷和夫人还没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好像是用红绳编的,本身价值不高,样子却很讨喜。   高五哼了声。“是不是真的啊?国师何等人物,会给这种东西持咒?”   “这种东西叫寿字结,爹娘请看。”   高亢将中国结对准烛火,高老爷,夫人同声惊呼。“唉呀,好像两个寿字并成一双了!”   “多福,多禄,多寿,便是些结真意。”高亢转身对高五。“国师制此物,共九十九,五哥若能寻得第一百个,便是八弟上当受欺了。”他也不怕谎言被拆穿,就像高五说的,人家是堂堂国师,是高五这种纨?子弟接近得了的吗?“至于我家娘子的打扮是我规定的,朝廷正在倡导勤俭之道,圣上还取消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弟不才,岂敢违背圣意。   好嘛!抬出皇上,谁还敢有二话?高五只能强抑怒火。   高老爷和夫人听儿子把中国结说得世上少有,如获至宝地收入怀中,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高老夫人便让大家移步饭堂。   林苹趁这里让绿娃,红蝶抱孩子回小院,以免高五又起坏主意。   偏偏高五不识相,几次受挫,就是按不下色心。   他一伸手拦住了两个丫环。“八弟,五哥你这对丫环甚是讨喜,用两名歌妓跟你换如何?”   绿娃,红蝶吓白了脸,高老爷和夫人则面现不愉。   最生气的是林苹,她费心思调教的人,好不容易得了她们的忠心,怎肯轻易送出?   “五哥说笑了,两个粗使丫环,怎么比得上你的大美人,此事莫再提起。”   高五伸手就想占林苹便宜,却被高亢拍了回去。   他摸着手,涎脸笑道:“弟妹莫不是连两个歌妓都容不下吧?这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平常,家里宫个服侍的都没有,才叫人笑话。八弟,你若觉得两个不够,哥哥送你四个,二换四,你还占便宜,是不?”   “听过杨尚书家的事,八弟早立定主意永不纳妾,省得百年后,一世英名翻为笑柄。”那是春水县一个大笑话。姓杨的户部尚书生前颇受圣恩,退休回春水县后,也修桥铺路,很有声名,谁知他一死,家里妻妾便闹成一团,谪子,庶子为争家财,一路打官司,从知县,告到知府,再上诉到道台,整整十年还没吵出个结果,却惊动了皇帝,派个钦差下来把一班人都打了一顿,家业顺便充公,杨家就此没落,再不复起。   高老爷和夫人都是赞成儿子纳妾,毕竟多子多孙多福气嘛,但高亢的话也让他们心头一惊,堂堂的户部尚书都理不好家,弄得死后枝离叶散,如果高家也落到那步田地……两位老人家对视一眼,都很茫然。   高五强拉着嘴皮子笑。“八弟想岔了,多少人纳妾,也没听过那种事,杨尚书是一个意外罢了。”   高亢冷冷一笑。“不知五哥何以团圆夜不与娇妻美妾相守,一人飘零在外?’他也是随意猜测的,像高五这样好色的人,会惹祸到家难回,九成九跟女人脱不了关系。   果然,高五脸色勃然大变。“八弟好口才。”所谓打人不打脸,但高亢句句打击他的面子,让他恨入了心。   这一个无耻小人!高亢心里暗自提防。   “五哥谬赞了,小弟不过整理衙门卷宗时,多看了些陈年旧案,凡大家族由盛至衰,多半难脱妻妾争宠,谪庶分财关系,这才有感而发。”   高五知道高亢在暗示他,民不与官斗,如今高亢做了知县,虽然只是个芝麻小官,可也是官,高五暂时是敌不过他的。高五只能暗自咬牙,把恨记入心里。   眼见好好一个团圆夜弄得如此紧张,高老夫人心里也是不快,但碍于亲戚一场,仍强打笑颜周旋。   不少时,开了饭,几杯酒下肚,场面终于活络起来。   夜里,林苹回了房,气得浑身发抖。   高五那色胚!在饭桌上,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对她毛手毛脚!   高亢同样火冒三丈,他几次为林苹阻挡高五的魔爪,但高五没脸没皮,还是被他强灌了林苹一杯酒。   “老头子糊涂了,这样的恶亲也让他留在这里,就不怕闹出麻烦?”他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   “麻烦?”林苹脑海里灵光一闪。“你说,若高五喝多了,不小心闯入了不该闯的地方,公公会怎么样?”   他眼睛一亮。“八姨娘的院落!”   林苹横他一眼。“就说你心眼小吧,成天就想着对付八姨娘。”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高老爷那十几个妾侍在后院里,成天吵闹不休,高亢本来就很讨厌,八姨娘还欺到林苹头上,更令他无法忍受,现在有机会同时教训他厌恶的两个人,还不把握机会?   “你想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找高五喝酒,然后嘛……”他笑得奸诈。   “你这样子很恶心,知道吗?”她掐他一下,但想到能把后院一摊烂事稍稍理平,也是有些高兴。“你想怎么做?要不要我帮忙?”   他低头把计划前前后后想了几遍。“绿娃和红蝶确定可靠?’   她颔首。“你啊!疑心轻一点,老是不信任人,别人又怎么会信你?”   他耸耸肩,吃过一次亏,还不知道谨慎,那就不是意外,而是蠢蛋了。   忍不住,他又想起前世被至交出卖事情。那个他视为知己的好友,他倾心相信,还拿出自己全部家当为他作保的家伙,在他看穿对方的欺骗报,去电质问,却找来一句:你没脑子啊?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他被恶狠狠地嘲笑了一顿,同时,也失去了所有。   从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这一生,他守好妻儿就好,至于其他,什么友情,义气,让它们全都见鬼吧!   林苹发现他脸色忽青忽白。“相公,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恍惚地迎向她柔情似海的秋眸,淡淡的温暖揉进心坎,满腹怨气便散了些许。   深吸口气,他摇头。“没事。”   她兀自忧虑地望着他。   他张开双臂抱住林苹,轻轻的吻印在她额头。“你觉得我把高五灌得半醉,引倒八姨娘住的院落,再让绿娃,红蝶制造骚动,让老头子去捉奸如何?”   她白他一眼。“大过年的,你想气死公公啊?让婆婆注意到就好。”   “但……”高亢对老夫人的印象还好些,磨了近一年,偶尔也会喊声“娘”。   “我娘那种老好人脾气,管用吗?”   “你未免太瞧不起婆婆了吧!”她掩嘴轻笑。“你想,婆婆若真无一点手段,能够多年稳居正妻的地位,还给你讨来绿娃,红蝶两丫环做侍妾?”   他疑惑地眨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高五数次向公公讨绿娃和红蝶,公公宁可送他别的丫环,也舍不得把她们送出去,为什么?我猜,那是因为公公对她们也有一点意思,而且婆婆也知道公公的心思,所以干脆把她们送给你,公公对她们再有心,总不好跟儿子抢妾侍吧?”   好复杂的关系,亏林苹摸得透这些女人们七弯八拐的心思。   他低喟口气。“我就说嘛!世上有哪个女人乐意跟别人分享丈夫?齐人之福应该改为自招麻烦才是。”   “知道你专情啦!”她倾过头,亲了他一记。“我不是一直相信你吗?”   “我也相信你。”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抑或是大周,唯一能令他毫不犹豫将心奉上的只有她,他的生命里不需要别的东西,有林苹就够了。   “娘子……”捧起她的脸,细碎的吻印上,沿着下巴,纤细的脖颈,来到那雪白的娇嫩的锁骨,滑腻的肌肤铺成一道美丽的景象,带着圆润的色泽,几乎眩了他的眼。   他陶醉的吮着那份嫩白,每一吻后,就是一朵樱花盛开,朵朵都是他的痕迹。   “嗯……相公……”那吮吻中有一种痛,还有一点麻在她体内交缠,让她忍不住呻吟。   高亢的手从她高耸的胸部来到那紧紧的束,不用盈握的柳腰,轻微的颤动引起他心底无限的怜爱。   迫不及待,他拉开她的衣袍,大掌探入,来回摩挲着那仅隔一层单衣的腰肢,感觉到她震颤更甚。   “相公……,相公……”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带了一股电流,酥麻了她的肌体。   她身子发软,双腿更是颤得立不住地。   娇怯怯地,她将自己靠在他身上,微张的小嘴只剩喘息的力气。   “娘子。”他打横抱起她。“可以吗?”要设计高五,有的是时间,而今,他更想要她。   “嗯。”她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螓首埋进他怀里。   他大喜,抱着她,直接上了床榻。   密实的吻先封住她的嘴,感受到她柔嫩的芳唇间的香甜,他体内的欲火更甚。   她小巧的丁香迅速挖出,快乐地与他嬉戏。   他一边吻她,双手没有停止地解开她的衣衫,从红袄,外衫,长裙,到—该死的,又在腰带的地方卡住!   他用力一拉,再拉,三拉……腰带再次打成死结。   他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有飞。为什么来了大周朝近一年,他们也欢好了无数次,他还是解不开她的腰带?   察觉他的窘境,她忍不住轻笑,咬着他了耳朵。“不必这么生气,柜子里有剪刀。”   “我不生气。”他是无奈!咬了咬牙。“终有一天,我要学会单手打结再解开!”否则,一世的怨念,永远难消。   高五不过来住两天,已把高家的下人变成一群惊弓之鸟。   女人怕他,而男人,怕他调戏他们的女人。   这个高五,除了高老夫人之外,魔爪几乎探遍了在高家进出的每一个女性。   于是,初三这一夜,高亢决定替天行道。   他拎了壶酒,里头加了一占占料,不是春药,不过放了点鹿茸,虎鞭之类的大补之物。   然后,他又让绿娃,红蝶整治了一桌海鲜,大张旗鼓地请高五喝酒。   高亢的热情让高五非常讶异。毕竟,前些日子高亢才当面让他下不了台,突然间这么好,请他喝酒,不会有阴谋吧?   他很小心地戒备,不过当他进了高亢住的小院落,见到里头倒酒伺候的绿娃和红蝶后,就把所有的戒备都丢进茅坑了。   现下,他看高亢无比顺眼。   “哈哈哈,八弟果然识趣!”他以为高亢是闷骚,外表严谨认真,骨子里却谁都好色。   “怎及得上五哥?”高亢上前,延请他入坐。   高五走到桌边,一满桌菜色,就连那酒都是男人间心照不宣的好货,立即把高亢引为知己。   他迫不及待倒了一杯饮上。“嗯,好好好!”他闭上眼,回味无穷地再喝一杯。   “五哥就一个独饮吗?这样岂有乐趣?”高亢拍拍手,绿娃,红蝶立刻过来伺候。   倘若高五刚才对高亢还有半丝疑惑,现在他已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八弟说的是,独饮岂及得上美人相陪之乐?”说着,他就要去抱绿娃和红蝶。   两丫环一见高五色授魂与的样子,手脚都发颤了,连躲都不晓得躲。   还是高亢用力咳一声,为她们解围。“呆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五爷倒酒!”   “是,少爷。”绿娃,红蝶猛然回神。   高亢同时端起被斟满的酒杯,敬向高五。   “五哥,这饱了才有力气,是不?他朝高五眨眨眼,神色间暧昧无比。   高五愣了下,方会意过来。“八弟说的是,要吃饱才有力气。”他还漏了一句:上床干活。   “不只要吃饱,还要吃好。”高亢夹了块虾肉送进高五碗里。“男人一定要懂得吃,方能显出男儿本色。”   这字字句都是语带玄机啊,高五细细琢磨,只觉高亢真是有意思。   “八弟高才,五哥万万难比。”   “五哥潇洒,八弟才是望法莫及。”高亢端起酒杯,又敬他一回。“要说同辈兄弟中,谁能真正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非五哥莫属。”   “哈哈哈,八弟说笑了。这万花是五哥的心愿,还没达成呢!”   “以五哥的风流倜傥,这目标还不是手到擒来?”   高五色迷的双眼溜过绿娃和红蝶窈窕的身段。“八弟若肯割爱,五哥离目标便更近一些。”   “五哥此言,弟以为不妥。”   “八弟可是舍不得俏丫环?”   高亢摇头,又替高五将酒杯满上,眼见高五又连喝两杯,才道:“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送上门的,岂有靠自己双手追来的可口?”   高五眼睛一亮,原来高亢玩的把戏已经高出他不只一筹。“八弟,五哥服了你了。”   “五哥且再饮几杯。咱们便开始动手。”高亢嘿嘿笑着。   “好好好!”高五纵横花丛十余年,就数今天最乐,岂止饮数杯,半壶美酒都入了喉。   高亢向绿娃,红蝶递个眼色,她们便与高五调笑起来。起初,二女还有些生疏,不多时,越演越是上手,直逗得高五魂消魄荡,追着她们满厅堂乱跑。   他却不知,林苹拿了根棍子躲在屏风后,等高五靠近,咚地一棍敲昏他。然后二主二仆趁夜将高五丢到八姨娘的小院门口。   剩下的,也不必干太多,以高五的好色,又吃了那么多大补的东西,他醒过来能不找人发泄吗?不管他在八姨娘的小院里干了什么事,反正八姨娘处身不正,驭下不严的罪名都落下了,自有高老夫人收拾两人,不劳他们操心了。 没人知道高五是怎么回事,因为高亢和林苹只负责丢人,没举监督过程。   总之,当高五在初四白日被发现的时候,人是睡在八姨娘的床上的,虽然八姨娘没跟他一起,但无人相信八姨娘的清白。   高老夫人私下派人将高五押回二伯家,而八姨娘则被送进尼庵,一刀绞了头发做尼姑。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高老爷却毫不知情,他甚至没注意到身边的妾侍少了一名。他一把年纪了,又小妾一堆,根本周旋不过来,除了正妻,他最留心的就是那新纳的十八姨娘,至于其他的,排一排让他分一,二,三,四,他都搞不清楚。   林苹不禁暗叹,女人在大周,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   她也有点害怕,不知道高亢在这里生活久了,会不会受影响,渐渐地迷失本性,也学人拿好色当风雅。   高亢看出她的不安,数次抚慰又无效,便利用十五元宵,带她出来赏灯玩乐,舒展一下心情。   到大周后,林苹首度踏出大门,见什么都新奇,坐在马车上,隔着一层珠帘,她的头左转,右转,不停地看着大街上人来车往。   她很想啊!可大周的女人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临出门前,婆婆还反复叮咛过,要她记着身分,莫堕了高家声名。   见她犹豫,他有些好笑。“你还怕我受这里的观念影响,学人花天酒地,如今可见,你才是那真正融入大周生活的人,已经没了当年为生活奔波的样子了。”   她愣了一下,回忆前事,可曾这样怯弱难断?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强人,在职场上冲锋陷阵,不让须眉。   “我的乖娘子,别人的看法,当理便理,也不须太看重,毕竟日子是我们在过,何苦处处迁就他人呢?”他大手一伸,将她搂理怀里,细碎的吻烙烫着她粉嫩的娇颜,爱不释手。“相公喜欢你现在的百依百顺,可也爱你以前的英姿飒爽,只要是我的小苹,我都爱。”   她心窝暖暖,喉间里一阵甘甜,好像灌了大口甜蜜似的。   “老公。”好久没这么喊他了,突然说出口,身体便燃起一股热,感觉这小小的马车上好似他们读书租住的小套房,虽然不到十坪,两人间的爱情像火一样地热烈,只要得空,便腻在那小小的单人床上,年轻的身体交缠着,互诉彼此的梦想。   他们要创一番事业,买一间别墅,位置离市中心远一点无所谓,重点是要有个小庭院,庭院里要植满绿草。   然后,他们会生很多孩子,每一个小孩都可以在绿地上打滚,无忧无虑地成长,欢笑。   他们会拥有一个很棒,很美满,很幸福的家庭。   “不知道我们撞车后,那边怎么样了?”隔了快一年,她才真正有勇气回思那残破的过去。   “那么严重的车祸,我想应该什么也不会剩下吧!”他耸肩,其实很庆幸来到大周,因为在二十一世纪,他已经看不到未来。   “院长会很伤心的。”育幼院的生活条件并不好,但院长和老师们待所有的小朋友非常有爱心。现在回想,他们小时候除了穷一点,衣食窘迫了点,该享受的温情怜爱却是半分没少。   他沉默,半晌,叹口长气。   “你知道吗?小苹,我现在才发现院长很伟大,可以无私地为那么多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付出。”   像他就做不到,他怕人,被背叛过一次后,他就越来越厌恶与人交往,连高老爷和夫人都进不了他的心,遑论其他的了。   她点头,跟着低吟。   良久,她两手一拍。“相公,如今我们也有钱了,不如也收养些孤儿,你觉得如何?”   他怔忡,那不是要和更多人接触吗?天哪,饶了他吧!   “相公,你也不想那些和我们一样的孩子受到欺负吧?”她小手溜上他胸膛,轻轻画着圈。   如果他幼时没有被院长收养,现在会怎么样?是否早就熬不过冬季的寒流,一命呜呼?   算了,她要养孩子便养吧!反正他就出钱,不与孩子们交流,便不存在受骗的可能了。   “我让师爷统计一下春水县的户口,再寻块地建庄园,以便收留那些无依幼童。”   “不如把老弱妇孺一起算进去。”她盘算着。“庄园要建大一点,里头可以养鸡,养猪,顺便种些果树,能再建几个手工作坊更好,大家都有事做,日子才不会太无聊,也能挣些银子养家活口。”   “照你说的办。”   “我一回家就开始设计,想法子既能做好事,又不让家里亏大钱。”她双眼闪亮,又像是二十一世纪那个埋首职场,日子过得精彩又紧张快乐的女强人林苹。   他呆呆地看着她,渐渐地目光柔了,醉了,也痴了。她的快乐便是他生命的意义,能让她开心,他觉得拿皇帝宝座来换,他也不换。   林苹终于还是禁不起高亢的诱哄,下了马车,与他一起逛街赏灯。   走进了街市,万头攒动的景象让一对小夫妻很是讶异。   “好热闹啊!”不比二十一世纪过年的时候,民众抢福袋的情景美,而且高亢还看到很多女子,有那长发高绾,梳成髻的妇人,也有梳辫扎丫的小姐,丫环。“刚才你还怕抛头露面有失礼数,瞧瞧,这出来玩耍的女人有多少?难道她们都是不守妇道?”   林苹扶着他的肩,笑眯了眼。“我倒是被婆婆吓傻了。”   她早该知道凡事都要眼见为凭,不过到了大周,为求适应生活,她将原本的才能知识尽皆收起,却成了一个人云变云的小女人。   要改要改,她非得把原来的自己找回来不可。   “做婆婆的心思大约是古今中外差不多的,就希望媳妇一心闷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外出玩耍。”这大概就是女人专爱为难女人的诡异心态吧!他想着,就觉得好笑。“将来咱们小宝长大,取了娘子,你可别这样对媳妇。”   她低啐一声。“我才不跟媳妇住,省得人家说我是恶婆婆。”   “这里可没有分开住的习惯。”   “谁说的?我听说太奶奶还在呢!不过老太爷过世后,几个兄弟分了家产,各自发展,公公得到的是春水县的土地,才在这里扎了根,其实我们的老家在北边。”   “有这回事?”他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对家里的事倒不如她熟悉。   “我也是听婆婆说的。”她拉着他的手,一起观赏街道两旁的灯,有纸扎的,也有绸缎圈起的,最豪华的是街中央一盏水晶灯,做成八角型,上头镶了无数珍珠宝玉,富贵非常。“你上衙门的时候,婆婆常拉着我说高家是多么富贵,如何地们显赫,让我要谨守本分,千万别给你丢脸。”   “真豪门,不浮夸。”他看着那灯谜,心里隐约有个念头,却想不出来。“我看高家只是暴发户派头,称不上显赫。”   “春水县第三昌户了,你还不满足啊?”   “等成为安城府第三昌再说吧!”   大周将天下分为十八州,一州下辖三道,一道底下有三府,一府之下有三县,所以春水县不过是最基层,在县里称王称霸根本不算什么。   “你怎不说成为天下第一富?”她白他一眼。   “树大招风,我们小富就好。”他冷笑。“你从小读书就比我厉害,举几个历史上巨富而能善始善终的来听听。”   她第一个想到胡雪岩,然后是沉万山,石崇……但这一路下来,却找不出几个有好下场的。   “范蠡该算一个吧?”说得有点气虚,因范蠡虽巨富,却总散财于诸亲邻里,自己真正聚敛的却不多。   “陶朱公能发财,也会散财,真正做到役使金钱而不为钱所惑,确实了不起。”他语气多有崇敬。“可惜我做不到。”他的个性注定了他只能独善自己,无法兼达天下。   她想了想,也摇头。“我也不行。我的愿望只有找一份好工作,赚点钱买房子,有口饭吃,不愁花费,儿女健康,夫妻和谐……”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突然低叫,打断她的话。   “又发什么神经?”她满脸疑惑,被他拉着跑向那只华美的水晶灯。   高亢来到灯下,取了张约纸,唰唰唰写下四个字,递给发送灯谜的人。   “老丈,你那个‘三个同日去看花,百友原来是一家。禾田旁边一堆火,文字叉里俩朵花。’是不是这个答案?”   老人家看到纸上“春夏秋冬”四个字,手中响板一拍。“客人—啊,大老爷!”他这一喊,无数只眼睛定在高亢身上。   “是青天大老爷呢!”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   接着,很多人冲上来问好,还有几个商贩拚命往高亢怀里塞东西。   “大老爷,小回多谢您了,这是小老儿一点心意,请大老爷笑纳。”说着,就是一包鱼丸送过去。   “大老爷别嫌弃俺们的粗鄙东西,只是一番心意。”这个人送的是几个捏面人。   “这个让大老爷甜甜嘴。”于是,一包松子糖落入高亢手中。   “大老爷,俺替俺家不肖子给您磕头,多谢您上回给他主持了公道,没让他被恶人害了。”咚咚咚,几个头磕得好响。   高亢有点手足无措,应付完这个,那边有人跪下了,才伸手扶起,前前有人送礼,他才想说自己不收礼,送东西的人已经跑了。   剎那间,整倏街市只有一字可以形容—乱。   高亢恨不得自己生了八只手,四倏腿来应付眼前的混乱。   不知不觉间,林苹被挤到了角落,便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开心。   婆婆总夸高亢厉害,为官深得人心,她素知婆婆宠溺子孙,三分好也能夸成十分,因此对婆婆的话是听入耳里,藏进心里,再七折八扣,才把它当成事实。   可眼前的景象证明高老夫人一点都没夸张,高亢确实做得好官,才能获得百姓的爱戴。   夫妻是一体,相公成材,有哪个做娘子的会不高兴呢?   尤其,现在的高亢越来越有独当一面的气势,看起来好威风,好潇洒。   她凝视他的眼神渐渐地染上一层迷醉,心底有柔情加深,爱意为他而澎湃。   好辛苦地摆脱感恩的群众,高亢拉着林苹逃回马车上,三层车帘全拉上,他一身儒衫也被汗水打得湿透。   林苹温柔地为他理着散乱的发丝,重新替他将长发东好。   “相公想必为百姓做了很多事,才能得到如此爱戴。”   他拉开衣襟,一边喘,一边擦着汗。   “这你就错了,你家相公正因为什么都不做,才得爱戴的。”   她找出他的折扇,正帮他扇风,闻言不禁一愣。   他苦笑。“是真的,来大周一年,我一件案子都没审过。”所以那一番盛情他受之有愧,心里闷闷的,有一个声音在低语:“人性本恶,别轻易受骗了”。但别一个声音却喊着:“那些百姓多良善,可像险恶之人”。这种感觉好复杂。又好矛盾。   “但那些百姓不是这样说的。”   “唉!”要说大周人纯朴吗?也是事实。“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话你听过吧?”   她点头。“以前看电视常看到。”   他解释。“其实那句话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你想我们在二十一世纪打官司,请律师,要不要钱?”   “不只要钱,而是要花很多钱。”   “在大周也一样,一般平民百姓多不识字,想打官司,首先就要先请状师写状纸,这便是第一笔花费了。过了堂,捕快,师爷,书吏……这上下打理,也要不秒银子,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家相公不懂大周律,于是我想了一个主意,只要不是太严重,比如人命官司,能私下调解的就尽量私下调解。   我让县民选出几个德高望重者,成立调解委员会,专门处理这些小事,效果还不错,于是,就这么口耳相传了。”他也很无奈,本意只是想偷懒而已,结果却……唉,阴错阳差啊!   她笑得直不起腰。“敢情你就是个不管事的老太爷,还因为不管事而受爱戴?”   “无为而治。”因为她笑得没力,无法帮他打扇子,他只能自己扬。“现在我可懂得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了。”   “你臭美吧!”她嗔他一眼,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好半晌,她才稍稍缓了笑意。“可你这么乱搞,不会出事吧?”   “听说其他两个县也派师爷来取经,准备学我这样搞了。”   她又笑了起来。“你们就偷懒吧!当心让朝廷发现知县根本无用,直接让调解委员会取代你们,到时候一个个只能回家啃老米饭。”   “我无所谓啊!”他抖了下,毕竟还是大冬天,刚才给人群挤出一身大汗,回马车休息一下,寒意便一点一滴侵入身子了。“知县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官,却有一大堆人际关系要处理,我早就嫌它烦了,要不是任期未到,我早早辞官回家。”   “任期未到就能不能辞官?”   “不知道,还没研究到那里。:   她快笑岔了气。“糊涂官你能做到这样让百姓爱戴,你大概是第一个。”   “不用太佩服相公。”他把折扇一丢,扎好衣服,披上披风。“只要是珍珠,不管到哪里都会发亮的。   她抱着肚子笑,滚进他的怀里。“对对对,你不只是珍珠,还带着蛙壳呢!”   他本来想顺势偷香,听到这话,不禁一愣。   “什么意思?”   她拉着他的脸,轻轻拧了两下。“说你皮厚,可以媲美蛙壳了。”   他回敬地在她臀部捏了一把。“娘子太小看为夫了,蛙?算什么?城墙才是为夫努力的目标。”   “唉呀!”她娇颜酡红,明灿灿的眸里一层水雾迷离。“还在外头呢!你就不能规矩点?”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稍微亲密点,只能说是我们感情好,哪个敢多嘴。”说着,不管不顾,又偷吃几口豆腐。“反正为夫无法做到最后,你就别瞎操心了。”   她纳闷了,小手探入长衫,摸到他大腿根部,隔着一层厚厚的棉布,感受到一团火热。   “已是箭上弦,马上鞍,不得不发,怎么无法做到最后?”   他咳了几声,俊颜有点黑。“马车上有剪刀吗?”   “出门玩耍,谁带那个玩意?”   他没好气。“你腰带那么难解,这里没剪刀,你让相公对着腰带发呆吗?”   她笑得差点滚到床位下。   “取笑相公是吧?”他伸手便呵她痒。   “唉呀,唉呀……”她娇软地喘息。“相公,我有好法子。”   “喔?”他眼神一亮。“说来听听。”   “你解不开,我解得开啊!”他俏眸带着无限情丝,将他缠得紧紧的。   他一愣,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好笨,好白痴。   好啊,腰带是自己系的,她当然解得开,何苦让他每次与那根绳子纠缠搏斗,最后还要出动剪刀?   “娘子,你戏弄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讨回公道,他用力抓回她落在马车板的身子,狠狠一吻印上。“从现在起,你的腰带自己解。”   他已经忘记曾有的目标—单手系带再解开。   高亢和林苹游街赏灯很快乐,但一回高府,两个人就呆了。   高家子弟中,公认最好色,最不要脸的高五居然又来了。   他还带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太奶奶那边将高亢的一双儿女的排名论下来了,那是“   凌”字辈,高亢的儿子赐名“风”,女儿赐名“玉”。   高亢和林苹对视一眼,神情都非常古怪。   高凌玉是可以啦!但……高凌风……   高亢悄悄地附在林苹耳边道:“你说等那小子长大后,我要不要帮他取个绰号叫青蛙王子?”   林苹纤手在他腰间拧了一记。“找死啊!你敢这么叫我儿子,以后休想进房。”   “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揉着腰侧,高亢也很委屈。   林苹嘟了嘟嘴,想叹气,也想骂人。什么名字不好取,怎么取到这一个?   但瞧公公,婆婆却很满意这名字,还说明儿要拜祖先,把两个宝宝的名字添入族谱里。   “总比叫阿猫,阿狗强。”她安慰自己。   “想开了?”   她点头。“幸好咱们落在姓高的人家里,倘若是姓‘潘’。排行又在‘金’字辈,那才叫可怕。”   “如果有人把我们女儿取名潘金莲,等她长大,我一定将西门庆招赘入府,既能帮她管着风流的相公,又不至于嫁武大,巧妇伴拙夫,可惜了。”   “你--”她咬牙,小脸教笑意胀得通红。   高亢那一张嘴真是越来越离谱,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说得出来,偏偏……她俏眸瞥着他得意的脸?,儒雅的五官因自信而神采飞扬,淡淡的一丝光芒在他周身环绕,温暖而迷人,不知不觉,她竟瞧得痴了。   “弟妹可满意我带来这个好消息?”高五突然养凑过来,伸手就去拉林苹。   林苹一个没注意,让他扯得踉跄几步,眼看着就要栽倒地面。   “小心啊,弟妹。”高五笑得一脸猥琐,伸手要扶。   林苹一见他那张胖得流油的脸就想吐,宁可摔地上也不让他碰着半分。   幸亏高亢眼捷手快,一脚踢开高五,将林苹抱入怀里。   “男女授授不亲。五哥莫非忘了前回教训?”他这是彻底与高五撕破脸了。   高五终于确定前回吃亏是高亢的计谋,眯成一倏缝的小眼里闪过一丝厉芒。   “八弟好手段,不过年轻人到底是气盛,总不知道给人留点余地,这是很容易闯祸的。”   “多谢五哥教导。弟也有一言赠五哥,色字头上一把刀,切记切记。”话落,高亢扶了林苹就要离开。   高老爷从头到尾不知道他两兄弟搞什么,一径地劝。“都是一家人,各退一步吧!莫伤了和气。”   倒是高老夫人清楚高五的恶相,很是厌恶这色胚,只叫儿子,媳妇回房去,根本不与高五谈话。   高五抽动着脸皮,很是愤怒。   眼看着高亢和林苹就要出大厅,高五气不过,不屈不挠地追上去。   “唉,八弟能干是好事,可惜啊,不懂人情也是枉然。”明知高亢夫妻不好对付,无奈他就是忘不掉高亢房里的绿娃和红蝶。   被赶离高家这十余日,他天天在花街柳巷中厮混,歌妓,舞妓,青楼花魁不知玩了多少,个个风情殊异,色心譔被满足了,可每日从暖玉温香中清醒,脑海里第一浮现的还是两个俏丫环的身影。   或许真应了那一句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因为一直要不绿娃和红蝶,高五已在不知不觉中着魔了。   “我可是在杏花楼里亲耳听到知府大人说,八弟行事太不给人留余地,差差差!”   林苹悄悄地问高亢。“杏花楼是在哪里?”   高亢正想说自己不知道,一旁的高老夫人便皱眉啐道:“那等肮脏地方,别随便挂嘴边,没地污了嘴!”   高亢和林苹对视一眼,现在他们都知道杏花楼是何等所在了—一间青楼。   高五应该没那等本事跟知府约了一起喝花酒吧?   两人心里起了同样的念头:高五的话不可信。   再也没有一个人理高五,就让他一个人去说,大伙该干啥便干啥去。   高五一人在大堂里,气得差点没放火将高高府烧成废墟。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不过那时知府召了姑娘在包厢里玩乐,而高五只是恰巧从包厢门口经过,听到一句,至于前因后果,他却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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