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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十里红妆40

第十四章

40.十里红妆再现大鼎欲风光娶小兰

大殿一角,四姨太独自一人歪在榻上抽烟,李大鼎阴沉着脸走进门来。

四姨太连忙坐起,关切地问道:“李爷,怎么样,你没在梅小兰那里过夜呀?”

“过个屁夜!他娘的,她见了我就象老鼠见猫一样,差点没吓个半死,还过什么夜!”李大鼎气咻咻地走到榻旁,歪身躺下满脸不悦地说道。

四姨太“咯咯”一笑:“哟,李爷,你今天怎么了,怜香惜玉了吧?据我所知,你对哪个女人不是辣手摧花呀,唯独对这梅小兰……你下不了狠手了?”李大鼎一愣,解嘲似地嘿嘿笑道:“是,是,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儿,还真让我不忍心下手呢。”

四姨太撇撇嘴,饱含醋意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李大鼎拿起烟枪,深思熟虑地说:“嗯,娶梅小兰我不能草草了事。虽说她已不是当初未嫁时的梅小兰了,但我不能改变初衷,还是要洞房花烛,大礼迎娶。”四姨太为李大鼎划燃火柴,点了烟灯,讥笑说:“哟,还洞房花烛呢,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李大鼎执拗地说:“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要郑重其事,决不能亏了礼数!”四姨太见李大鼎说得郑重,略略一怔,敛容道:“那好吧,你说,何时成亲,需要我做点什么?”李大鼎咧嘴戏谑地笑笑:“你呀,用场大着呢!嗯,梅小兰那儿只怕还得你帮我好好说说,使她早日依从,回心转意。”

四姨太说:“好吧,就这些吗?”李大鼎想了想:“还有……这婚事也少不了你,还得由你来替我操办。”四姨太微微一笑:“叫我操办婚事,那没问题,只是……你要告诉我,你是准备热闹点呢,还是简单一点的办。”

李大鼎瞪眼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能草草了事,当然得办得热闹一点!”四姨太思量说:“要办得热闹一点嘛,这兵荒马乱的,说到底还是有点困难。比如说,你要热热闹闹地成亲,总得办些嫁妆吧,而这种时候……有钱也办不了啊!”

李大鼎一愣,为难地搔搔头皮,闷声不吭了,紧锁双眉,只顾默默吸烟。

四姨太瞅着李大鼎“卟哧”一笑:“李爷,这事让你为难了吧?办嫁妆呢,你不仅难办,而且一时也办不了。不办吧,成亲连嫁妆也没有,实在说不上热闹排场,这不合你的身份,有失你的面子。”李大鼎连连点头说:“是,是。老四,我不是都拜托你了吗,你得为我想想办法呀。”

“你要我为你想办法?”四姨太得意地娇笑一声:“行啊,李爷,你如果信得过我,那我保证把婚事儿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还要让你如愿以偿!”

“让我如愿以偿?”李大鼎又是一愣:“老四,你这话什么意思?”

四姨太诡秘地笑笑:“你不是梦寐以求,想用‘十里红妆’娶梅小兰吗?”

李大鼎一愕:“是啊,可是……这‘十里红妆’,没法弄啊。”四姨太浅浅一笑:“不!依我看‘十里红妆’你唾手可得!”

一间低矮阴暗的屋子里,季春生被反绑双手,睏倦地倒在散发着霉臭的稻草堆上。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启了,随着一束光亮映射进来,小毛苟率先走进屋里,随即李大鼎和四姨太跟着入内。

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四姨太连忙倒退一步,掩住鼻子,又用手中的丝绢扇风驱臭。

李大鼎倒也不怕脏臭,漾着笑容走上前去,见季春生双手被绑,佯惊说:“小毛苟,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季师傅呢,还不快给季师傅松绑!”

小毛苟应了声“是”,连忙走上前,解开绑着季春生的绳子。

李大鼎客气笑笑:“哎呀,季师傅,对不起,李某不知是你,让你受惊了,抱歉,实在抱歉。”

季春生揉揉被捆绑得麻木的双手,怒视李大鼎,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李大鼎讨了个没趣,脸色一沉,对小毛苟吼道:“小毛苟,你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请季师傅去我的大殿里赴宴?”

“是,是。”小毛苟连声答应着,对季春生陪笑道:嘿嘿,季师傅,李爷请你赴宴呢,请吧。

季春生又是一声冷哼,看也不看李大鼎一眼,顾自大步走出黑屋。

大殿里,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下一桌丰盛的酒菜。李大鼎坐在上首,四姨太和小毛苟打横坐了,下首坐着冷若冰霜的季春生。李大鼎和四姨太、小毛苟不住地向季春生热情地劝酒,而季春生却沉着脸,连筷子也不动一下。

李大鼎觉得没趣,讪讪说:“季师傅,我听说你曾为东溪口丁家做过一套‘十里红妆’,可有这事?”

季春生吃惊地望向李大鼎。

李大鼎笑嘻嘻地说:“我还知道那套‘十里红妆’还没做完,那丁老太婆就把你们撵走了。今晚我要下山去向丁老太婆借用那套‘十里红妆’,想请你把它做成,你可愿意?”

季春生卑夷地看了李大鼎一眼,依然沉默不语。

李大鼎怒容渐现,露出本相:“季师傅,我明白告诉你,我要用‘十里红妆’迎娶梅小兰。听说丁家的那套‘十里红妆’尚未完工,我去抢上山来后,你必须尽快给我做好!要不然……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季春生不屑地扭过头去,不肯屈服。

李大鼎恼羞成怒:“小毛苟,去!你把这姓季的小子立即给我送回黑屋,关押起来!”

小毛苟应声站起:“是!季师傅,走吧!”

季春生腾身站起,大步走出厅堂,小毛苟慌忙追上前去。李大鼎气得火冒三丈,端起酒一杯一杯地向嘴里猛灌。

“李爷,你别喝了!”四姨太急忙夺下李大鼎手上的杯子,制止道:“李爷,就这么丁点小事,你生什么气呀!算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只要你今天晚上把丁家的那套‘十里红妆’抢上山来,我保证季春生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给你做好,误不了你洞房花烛办喜事!”

李大鼎不敢置信说:“老四,你这话是真的?”

四姨太抿嘴一笑:“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傍晚时分,景物阴翳,暮霭四起。小流氓们排成几排,乱哄哄地站立待命。

李大鼎背着盒子枪兴冲冲地大步走来,小毛苟牵着一匹马儿,屁颠屁颠地跟在李大鼎身后。

李大鼎在队伍前站定,扯开喉咙喊道:“弟兄们,老子要娶梅小兰作五姨太,可惜日本人要打来了,我做不成嫁妆,只得向东溪口丁家去借,大家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呀?”

小流氓们兴奋地欢呼:“愿意效劳,愿意效劳!”

李大鼎神采飞扬地说:“好,既然大家愿意帮忙,那我们现在就下山,去把丁家那套“十里红妆”给我抢来,出发!“

小流氓们又是一阵欢呼,嘻嘻哈哈,一窝蜂似地向山下窜去。李大鼎翻上马背,扬鞭一挥,奔驰向前。

黑屋里,季春生的双手又被反绑起来,躺倒在稻草堆里。

房门再次打开,四姨太款款走了进来,注视着惊疑不定的季春生,幽幽地叹息一声,上前为季春生解开手上的绳索。

四姨太微微一笑:“季师傅,你这是何苦呢?李爷要你做‘十里红妆’,你尽管答应他,实在犯不着拒绝他呀。”

季春生气愤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他?”

四姨太笑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若不答应做‘十里红妆’,李爷肯定饶不了你,你在这儿要吃足苦头不用说,弄不好就连小命也丢了?再说了,李爷要是不做‘十里红妆’了,那梅小兰就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季春生惊愕地望着四姨太:“这……这么说你……是来……帮我的……”

四姨太解嘲地笑笑:“帮你谈不上,说到底我是在帮自己……”

“帮自己?”季春生惊讶地看着四姨太:“你……这话什么意思?”

四姨太苦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如果拒绝为李爷做‘十里红妆’,非但你死路一条,就是梅小兰也绝对没有活路。你要是答应为他做嫁妆,你们两人或许都还有机会……”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

东溪口丁家的黑漆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门前死气沉沉的,连门上高悬着那两盏大红灯笼也失去了旧日的光彩,显得黯淡无光。

突然,火把齐举,呐喊四起,一队人马高举着火把呐喊着进了村子,向丁家大院扑来,一下子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大鼎从马上下来,带着小毛苟拾阶而上,把黑漆大门擂得天响。

过了一会儿,大门重重打开了,丁宝全那张惊恐不安的脸从门隙中露了出来。

丁宝全打量着李大鼎和一帮小流氓,惊疑地:李爷,你这是……

李大鼎怪怪地笑笑:“丁管家,我特地下山向你们家借样东西。”

丁宝全阻拦说:“李爷,这深更半夜的,我家太太刚睡下,你们还是改天吧?”

“去你的!什么改天,你让开!”小毛苟不耐烦地一把将丁宝全推开,带头抢进门去。

李大鼎冷冷地看了丁宝全一眼,狞笑着大步闯了进去。

随着,小流氓们呼喊着,一拥而入。

已经在卧房里躺下的钱彩花浑身哆嗦着穿上衣服,挣扎着下床,颤声问道:“宝全,是哪来的强盗,你看清楚了吗,有多少人呢?”

丁宝全胆战心惊地说:“太太,是李大鼎,至少也有四五十号人吧……都带着刀枪,凶巴巴的……”

钱彩花大惊失色:“啊,有……有那么多人哪,这……他们人呢?”

丁宝全紧张不安地说:“他们……在客厅里等着太太呢。”

钱彩花抖抖索索地说:“真是好险啊,我们下午刚把钱埋了,晚上李大鼎就来了,这也是佛祖保佑啊!宝全,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把藏钱的事说出去……”

丁宝全定下神来,愣愣说:“是,是,这我知道,太太放心……”

钱彩花怔忡地望着丁宝全,猜测说:“这个该死的李大鼎,是想趁着日本人打来的机会报当初的一箭之仇吧?”

丁宝全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也很难说……”

钱彩花心中有了底,反倒镇静了下来:“走吧,我去会会他们,这种时候……要钱要命的,也只能随他们了!”

丁家琪家卧室柔和的灯影里,丁家琪和王美瑶穿着睡衣,并排倚躺在床上商议着。

王美瑶开导说:“今天算什么,不就是一次欢迎仪式吗?往后机会有的是,你没看见那满大街的人看上去一个个衣冠楚楚、有头有脸的,可他们除了会喊‘欢迎,欢迎’之外,还能干什么?他们会说日本话吗,他们懂得日本人吗?”

丁家琪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往这一层想呢?跟那帮子土包子较什么劲,生什么闷气呀!”

王美瑶自得地一笑:“就是,日本人来了,还不得用上你吗?到时候我就担心你呀,象一团烂泥巴,怎么扶也扶不上墙!”

丁家琪不服气地说:“那怎么可能呢!日本人要是用了我呀,我敢保证干得有声有色,好好给我的夫人争个脸!”

王美瑶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哼,给我争什么脸呀,莫名其妙。”

丁家琪见赌咒发誓也没讨的王美瑶欢心,觉得无趣,恹恹地歪倒身子,欲躺进被窝里。

这时,一阵敲门声倏然传来。

丁家琪一跃而起,腾地跳下床来,急忙要去开门,被王美瑶一把拉住。

王美瑶没好气说:“你给我坐着,我去开门!”

丁家琪疑惑不解地瞪着王美瑶,不满地说:“哎,你……我去开个门你也不放心哪?”

王美瑶下了床,趿了鞋,告诫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这种时候事事都得小心,万一要有什么事,你应付的过来吗?”

丁家琪只得怏怏不乐地坐下,王美瑶披上衣服,稍稍理理云鬓,开了卧房的门走了出去。

丁家琪闷闷不乐地歪倒在床上。

一会儿,王美瑶手持一张请柬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喜形于色地说:“家琪,太好了,机会来了!”

丁家琪懒懒地面里歪着,爱理不理。

王美瑶抿嘴一笑,把大红请柬递到丁家琪眼前晃了晃。

丁家琪一骨碌爬起来,瞪着眼睛问道:“美瑶,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王美瑶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请柬,“咯咯”娇笑道:“这是请柬,县政府举行欢迎日本人的酒会,请我们参加呢!”

丁家琪愣愣说:“是吗,什么时候?”

王美瑶这才把请柬递给丁家琪,柔媚地一笑:“喏,上面写着呢,后天晚上。”

丁家琪接过请柬仔细地看了看,突然爆发大笑说:“哈哈,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王美瑶在床沿上坐下,嗔怪说:“你呀,一会儿沮丧,一会高兴,喜怒无常,真让人受不了!”

丁家琪嘻嘻一笑,猛地伸手把王美瑶拉倒在床上,扑上去狂啃一气。

王美瑶挣扎着说:“丁家琪,你……发什么神经呀?”

丁家琪涎着脸笑道:“嘿嘿,心里高兴,跟你庆祝庆祝……”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郑捷,剧作家、小说作家、书法家和词人,原名郑文敏,亦名文捷,其作品屡获浙江省“五个一工程奖”、“曹禺戏剧奖浙江赛区一等奖”、“改革之光”剧本大赛一等奖、“优秀新剧目奖”,全国“映山红”小戏调演金奖,国际小戏艺术节金奖,电视剧“飞天奖”等奖项,并辑入“浙江当代戏剧家丛书”出版发行《文捷剧作选》等。近十多年来潜心于长篇小说创作,现完成15部长篇小说约余万字,将陆续付诸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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