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9.老男人的委屈
10-12.他说要10亿,才能保全我的名声
13-15.后妈的美人计
16-18.难缠的白富美
19-21.老男人更懂疼人
22-24.家暴母亲的忏悔
25-30.后妈的背叛,好处多多
31-33.继母的弟弟,用错了心思
34-36.她在我婆家,像个女主人
37-39.白富美的手段
第四十章:他背叛我后,又后悔了
上集写到:江赫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古堡外,跳下车子就往里面跑,有仆人出来,一把拉住他:“二楼,二楼着火了,最东头……快,最东头!”
他跌跌撞撞往楼上跑,有人在后面追着,喊着,他都顾不上,耳朵里,大脑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他想过很多种狠毒的办法报复时婳,报复这个所谓的何家。
但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痛彻心扉的后悔。
他愿意用任何方法,而这些所有的方法里面,不包括——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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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已经满是烟雾,而且满是人。
江赫刚蹿上二楼,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他还没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踩在脚底下。
他用力扭回头,看到了一个冷冷的,像刀锋一样的男人,他从上往下看着自己,是一种极为不屑的目光。
“时婳!”江赫喊了一声,他顾不上许多,“时婳!你在哪里?”
他大喊,然后看到了时婳。
时婳靠在一个坐轮椅的年轻男子怀里,正闭着眼睛,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婳!”江赫心里大急,想起身,却起不来,男人用一只脚就压制住他全身的力量。
“带他过来吧。”那个轮椅男说了一句,“钱江,你别那么粗鲁。”
江赫云里雾里,被钱江一把拖起来,往走廊另一头推去。
时婳还是安安静静的,靠在轮椅男怀里,看起来特别乖巧,只是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穿过长廊走到另一个房间里,轮椅男开了门进去,如若无人之境,他“走”到一个小矮桌旁,端起一个杯子里的水,小心托着时婳的下巴,给她喂水喝。
这个人是谁?江赫看着他,他对时婳的动作,很亲密,像情侣又像亲人。
时婳蜷在他怀里,感觉像个小女孩。
喂了三四口水,时婳开始剧烈咳嗽,她醒了过来。
转过头,她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人却不是宋凡心,这人身上的味道和宋凡心不一样,不是那种清爽气,是另一种,带着中药味的苦艾气息。
这一惊非同小可,时婳直接从轮椅上跌了下来,她看清了这个男子的模样:“谭……希言?”
谭希言高兴极了,刚才还冷面冷语的脸一下子就热起来,笑意盈盈的:“你还记得我哦?”
时婳有些懵:“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转了个头,看见了一脸纠结和痛苦的江赫。
她突然间失了神,望着江赫,再说不出一句话。
江赫有些狼狈,脸颊红肿,身上还有被钱江踩出来的脚印,他颓丧地站着,紧紧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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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婳眼睛里这一刻没有别人,她往江赫跟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没有停。
房门后来打开了,但她也听清楚了江霞所有的谩骂,而且,她也给了外围的人足够时间。
宋凡心的人,裴大少的人,还有他们的朋友彭九的人。
法国,据说是彭九的地盘,全法境内,都要给彭家几分薄面。
她上飞机前,和宋凡心一遍遍敲定所有的行动计划,为的,就是生擒江霞。
“那天你和我通视频时,有一个瞬间,你的镜头偏了偏,拍到了地上的另一个影子,只有几秒,但我看到了影子的侧面,虽然只是一眼。”
时婳轻轻地说,似乎怕伤害江赫,特地说得委婉了一些,“江赫,我知道江霞在你身边,我也知道你们见面了。”
她的表情很难过,是那种闷闷的难过,无法言说的难过。
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江赫望着她,神情复杂到让人心酸。
如果没有江霞,没有那些恩怨,时婳可以肯定,她和江赫,会是最好的青梅竹马,最好的朋友。
他们做事思想一致,沟通顺畅,一句话往往不需要说出全部,另一个就猜到下一步,默契无比。
但也就是因为这份默契,她猜到了江赫会怎么做。
他做不到对她恨,又做不到对她不恨,那种纠结,注定让他痛苦万分,坏,坏不彻底,又做不了一个好人。
江赫想说对不起,开口却开不了言,他别过头,落下眼泪:“我姐呢,你们会拿她怎么办?”
江霞就在古堡附近,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姐姐在一个能看到古堡起火的地方,就像她说的:她要看着时婳在她的视线里死。
“我不会拿她怎么样,送回国,法律会制裁她的,还有,这边古堡的维修费用,估计也要找她了。”
时婳觉得有点累,心跳得很快,她扶着沙发缓缓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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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江赫,也跟着他们走吧,如果你没事,自然能回国,如果有事,也不用我管了。”
她低下头垂首,心里的难过无边无际。
没有人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像沉默的大海。
时婳的手腕旁伸过来一只手,端着水杯,谭希言对她努努嘴,示意她喝水,时婳怔怔的,摇了摇头。
钱江拉过江赫,江赫温顺地走到门边,他停了一会,回头看了一眼。
时婳正好抬头看着他,她朝着江赫露出一个温柔如春日湖水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心酸和痛苦。
房门关上,时婳坐在沙发上,心跳得依然很快,那种难过的憋闷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有人按住了她的双肩,很沉,很稳,仿佛一下子把她那颗跳脱的心,重新稳稳地摁回到了胸腔里,沉静如水。
时婳一把握住了谭希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你是谁?凡心的朋友?你和钱江认识?”
这个人太危险,第一次见他是在恒昌的发布会上,当时他就让她心潮起伏,这次在法国,他又突然出现了。
还有昨晚,她到达古堡前经过那个小镇,当时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欢笑的谭希言,那种感觉一如初见,震撼心灵。
这个人到底是谁?
谭希言反手握住她的手,笑眼弯弯:“我本来想再卖段时间关子的,我和彭九也是朋友,和钱江是在彭九那认识的,但你的那个宋凡心……”
说到宋凡心,他竟然鼻子皱了一下,有一点不悦。
“那个人我以前不认识,我只认识彭九和钱江。”
他不让时婳把手抽走,紧紧握在自己手里,时婳有些心惊,瞪着他,他嬉皮笑脸。
“你到底是谁?”时婳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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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希言扬起下巴,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非常漂亮的一个弧度,年轻,漂亮而又骄傲。
他轻轻哼了首曲子,断断续续。
时婳愣了愣,浑身的血液像点着了火,嗖的一下全烧了起来。
谭希言松开她的手,转动轮椅去了屋内角落,那里竟然有架黑色的钢琴,他自如地滑了过去,打开琴盖,一点点弹了起来。
是巴赫的《风笛舞曲》,钢琴初级学者的必学曲目之一。
谭希言微微侧着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时婳站起来,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剧烈跳动起来,眼前一阵金黄色的光圈,让她眩晕。
这首曲子,这些年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也在每次发疯的母亲嘴里,出现过很多次。
那是六岁失踪的哥哥时衡消失之前练习的曲子,也是当时他弹得最好的那首曲子。
时婳好像碰到了什么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的东西,她头昏脑涨。
谭希言很得意,正歪着头有些小得意一样看着她:“你猜到我是谁了吗?婳儿。”
时婳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弯腰再度咳嗽起来,咳个不停,想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用力。
“哎呀!”谭希言从轮椅上突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几个箭步就冲到时婳身边,抬手就要拍。
时婳瞪大了眼睛,被他健步如飞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边咳边喘:“你的腿……腿……腿。”
谭希言给她端水喝,给她拍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
“哦,就这个哦,好玩呗,之前受过伤,不过早好了,就是好玩。”
时婳一个没忍住,喷了他一脸的水。
谭希言抹了把脸,一脸无奈:“时婳,我是时衡,但你不用那么激动吧。”
时婳直接一茶杯泼到他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踢了他一大脚,踢得谭希言瞬间跳起来。
他还没站稳,就被时婳冲过来差点撞到,时婳紧紧搂着他,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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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哭,哭得惊天动地,半个多小时后宋凡心赶到古堡时,时婳都还在哭,大有无休无止的味道。
谭希言无奈极了,他已经道了一百八十次歉了,也止不住妹妹的眼泪。
宋凡心把这个刚得到的大舅子放在心里磨来磨去打了无数下,他把时婳抱走去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轻言细语安慰着,过了好一会,时婳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情绪一稳定,她就又跑去谭希言的房间,非要问清楚这17年来哥哥所有的经历。
就连宋凡心跟在她背后追着说江霞已经落网,是他亲自去抓的,也没引起她的热情回应。
谭希言吩咐厨房送上晚饭,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个古堡,竟然是他的产业,他的养父,就是那个法国古老的贵族后裔。
“其实说起来,故事真的很长,也挺没意思,你确定真的要听?”谭希言看起来不是很乐意说。
时婳立即起身把宋凡心和钱江赶走:“不方便,就说给我一个人听好了,别人就不用听了。”
宋凡心和钱江哭笑不得,谭希言也被妹妹逗笑了,他示意不用。
他弯弯笑着,眼睛很漂亮,黑得晶莹剔透,像是水墨在水中一圈圈晕染的那种色泽,纯粹得很好看。
宋凡心发现这两兄妹的相似点了,他们都有干净无比的眼神,即使看过龌龊,眼神也依然清澈。
今晚的鱼片很好吃,鱼片削得很薄,又滑又嫩,入口即化,鲜美无比。
谭希言给妹妹夹,要她先吃饱再听故事,否则他就不说。
时婳乖巧无比,一口口吃得又认真又快,眼神几乎全落在对面哥哥身上,那份恋恋孺子之情,看着让人心里疼惜无比。
谭希言看着她一直在笑,他的动作优雅且轻柔,目光平稳柔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犹如最安静的那只夜鸽。
饭后几人一起去了小茶室喝茶,喝得是花草茶,谭希言就着腾腾氲起的茶香,缓缓说了一遍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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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不过是陈年往事。
“我不记得被人贩子卖到哪里去了,反正记忆里,六岁到十岁那四年,几乎一片空白,有印象的,就是十岁之后了。”
谭希言的眼睛眯了眯,眼底有暗光流转,他笑了笑,修长漂亮的手指捻着一抹茶叶在手指尖上揉动,泡过的茶香混着指尖的花草茶香气,空气更好闻起来。
十岁后的谭希言有记忆,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被人带到法国,被人细心照料,读书,画画,商务,骑马之类所有林林总总的东西,不胜枚举。
“收养我的是一个法国老头,他说我是个孤儿,没有来历,孤儿院里也没有任何资料,我就跟着他来到法国。其实说真的,那时候我对之前的回忆,也都忘了。”
谭希言叹了口气,脸上是恍然若失的迷茫,有些难过。
他一难过,时婳立即比他更加难过起来,她挨过去,在哥哥肩头蹭了蹭,算是无声安慰。
谭希言摸了摸她的头,笑了起来,脸上的悲伤很快就消失了:“我不记得了,也好,也就安心在法国待了下来,三年前认识了九爷,就跟着他混了。”
“本来不记得也就不记得了,要仔细去想,也只有那些音乐还记得一点点,可是那天九爷和你们通视频,我远远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你。”
好熟悉,那种熟悉度让谭希言有些怔忡,他不信因果,却无法解释。
于是去暗地里打听关于宋凡心和时婳的一切,托如今网络的福,他一打听,竟然打听出了不少东西,也打听出了时婳幼年失去的那个双胞胎哥哥。
然后,就好像打通了什么脉络一样,关于被封闭的记忆,就在这些日子一个个跳出来,自动搜索归位,逐渐清晰起来。
“我去了永阳,想着找机会和你见见面,也许你真的就是我妹妹,如果是假的,那就算了,我就走开好了。”
谭希言弄到了恒昌的入场券,见到了时婳,一见面,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弄错。
只要一眼便能确定,熟悉得就像久未归家的游子,无论时隔多少年,都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也无论心里做了多少建设,他都会在时婳面前破功。
“当时差点就认你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他笑了笑,伸手弹了弹又开始掉眼泪的时婳的额头,比宋凡心更快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宋凡心捏着纸巾在手上一脸无可奈何,钱江在旁边忍俊不禁,只有时婳,她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拉着谭希言的手,一遍又一遍摸着。
“哥哥,你回来了,真好,我们去见妈妈吧,我带你去见妈妈吧。”
(第40章,完)
第四十一章:我的完美求婚,逼疯了她
上集写到:宋凡心捏着纸巾在手上一脸无可奈何,钱江在旁边忍俊不禁,只有时婳,她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拉着谭希言的手,一遍又一遍摸着。
“哥哥,你回来了,真好,我们去见妈妈吧,我带你去见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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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希言看着时婳,她眼里的热烈和渴望是那么真切。他只是笑,笑得满脸宠溺,全部顺从她的心意。
一顿餐后茶,喝着喝着,说着说着,直到时婳实在太困,趴在宋凡心腿上睡着为止。
宋凡心终于等到小妻子睡着,抱她去睡觉,他托起时婳的那一刻,时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在他怀里拱了拱,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眼,依恋和爱慕皆有,抵住了宋凡心今晚吃的所有干醋。
他抱着她消失在门外,钱江皱着眉头看着谭希言的腿:“好彻底了没有?”
谭希言满不在乎:“差不多了,江哥,我要跟你们一起回永阳了。”
钱江沉默了一会:“其实你如果不想,可以不回去,想见她们,可以叫她们过来。”
谭希言拿着外套要回房,转头瞥了一眼钱江,慢悠悠地说:“我没事。”
钱江没再说话,目送谭希言晃晃悠悠走出去,那副模样,有点痞,更有点满不在乎,像三年前在彭九那儿刚见到他一样。
三年前,他在彭九那见到谭希言,他是个寡言的人,又刚刚离开永阳,应彭九之邀去法国帮他处理事情,去的第一面,就见到了谭希言。
谭希言那时候才20岁,却冷静得像40岁,无论外表看起来多跳脱,眼睛里从来没有丝毫波动。
他记得彭九说过,谭希言是法国最好的快枪手,也有最聪明的大脑,如果不是腿有疾,身手也会是最好的。
后来,两人一起跟着彭九做事,还算合拍,算朋友一场,喝酒吃肉,偶尔聚聚,也是常事。
只是谭希言此人,钱江一直看不透。
他在彭九那的身份很超然,神出鬼没,也没人管他,更不知道他的来历和背景,就连彭九,对其也知之甚少。
钱江把小客厅的灯闭上,门关上,皮鞋落在地毯上,悄然无声,他回房睡觉。
无论如何,现在来看,谭希言的确是友不是敌,这就够了。
外面星光满天,钱江踏着夜色回到自己屋子里,静谧黑暗的屋里有另一个浅浅的呼吸声,宋雪睡得正香。
钱江凑过去亲了亲未婚妻,上床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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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清晨。
古堡后面巨大的花园中,玫瑰,月季,金桂交杂,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一大早,时婳就坐在花园的吊椅上,和古堡的女仆们一起整理送到每个房间的鲜花。
她醒得早,宋凡心还在睡,这几天,他们算是放了个小假,她停止不动,他却还在忙。
忙着安排江霞姐弟回国,也忙着应付后面一些事。
认回哥哥太兴奋,时婳对宋凡心也没那么黏了,她乐呵呵跟在谭希言背后跑,一副“有哥万事足”的样子。
她用剪刀除去玫瑰上的花刺,听到脚步声,正是谭希言。
时婳看着哥哥,觉得真是要被哥哥迷死了。
谭希言边接电话边走过来,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手招了招,嘴边的电话没停。
酒红色的丝光V字领衬衫,黑色的质地考究的长裤,露出来的手腕上带着镶碎钻的名表,手指修长漂亮,指节如玉。
眉毛斜飞入鬓,凤眸细长满含笑意,简简单单,却像副画一样好看。
时婳不由自主喊了一声“哥”。
她的哥哥真好看,比宋凡心还好看,时婳给那个还躺在床上的未来老公降了降排位。
正好走到时婳面前,谭希言的电话挂断,他低头看着她手上被淬染上的花汁,笑着叫她去洗手,而后一起去吃早饭。
两人缓缓往前走,时婳怀里抱着一大捧香槟色的玫瑰。
“国内那边传来了江霞姐弟的审讯结果,他们说的25年前的事,我们还需要时间去查查,但是这起纵火案,江霞是主谋,江赫……”
谭希言特地停了停,看了一眼时婳,她的表情有轻微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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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赫属于知情者,从犯也算……”谭希言接下去说,“凡心说,要看你的意思。”
时婳没吱声,想起那天白天,在阳光底下江赫笑得灿烂的脸,还有他后来赶过来救人的狼狈,心里一阵刺痛。
谭希言欲言又止,宋凡心曾说到江赫挡的那一刀,还有他在“绿洲”最难的时候的努力和陪伴,那些对当时的时婳来说,都是情义千斤。
所以,是放江赫一马还是继续追究,看时婳的意思,他们都不给建议。
“他就算了吧,”时婳垂首,“其实小时候,江赫曾经护过我好几次,有段时间妈妈犯病,他都替我挨过几次打呢。”
她笑了笑,笑容没成型就散了,“我不能只记仇不记恩,算了吧,从此我和他之间两不相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谭希言淡淡嗯了声,岔开话题,说起岳蓉。这次江霞也好,江赫也好,都没提到这个女人,也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和她有关,她也算逃过一劫。
时婳凝了凝,谭希言话锋一转,提到时伟华的钱。江霞入网,之前的大部分钱都能追回来,还需要时间走走程序即可。
两人在花园里慢慢走,谭希言再三强调,这一切都是宋凡心那边的事,叫时婳不用管了,专心养胎和工作,有了结果会告知她。
谭希妍的指尖掠过时婳怀中的玫瑰:“婳儿,你跟哥哥留在这里吧,这里空气好,环境好,什么都有,比你那个永阳好多了。”
他轻声说:“其实宋家的水挺深,我怕宋凡心不一定真的有能力护你周全。”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有心就能做到的,有心有力也有百密一疏。
时婳拍了拍小肚子,对着谭希言笑:“这里有个小家伙,凡心怎么肯把我放在外面,他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看着我呢。”
也许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她才说完,宋凡心的声音就远远传来。
“时婳,你醒来干嘛不叫我?”
谭希言看过去,看见宋凡心正往这边大步走来,清晨的阳光中,他眉目清俊,身材修长,全身都在发光。
时婳立即叛变,觉得还是自己的未婚夫更帅一点。
她的样子让一边的谭希言大笑起来,胸口中所有的浊气都被清除干净,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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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花了心思,把早餐桌移到花园里,钱江宋雪都在等,桌子上琳琅满目,奶白色黄金线的餐具,漂亮得好像一幅画。
现在才早上七点,刚刚升起的太阳爬上了餐桌,把一切镀上一层浅浅的红黄。
时婳坐下吃早饭,喝了两口奶后,发现身边的人都没坐下,都在餐桌旁站得笔直。
“你们怎么……不吃?”时婳问,她转了转头,没看到宋凡心,明明他刚才还在呢。
时婳有些不明所以,愣了好几秒,才发现宋雪钱江也好,谭希言也好,甚至所有人,今天都有个共同点。
他们每个人的胸口,手里,或者是鬓发旁,都别了一朵白色的玫瑰。
时婳听到钢琴曲响起,她抬头去看,钱江让开视线,几米开外的玫瑰花丛旁,宋凡心坐在钢琴前在弹琴。
明明隔得挺远,时婳却看到了他额头的汗,想笑没笑。
《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的旋律响起,宋凡心额头上的汗掉到了黑白琴键上。
时婳第一次听见宋凡心开口唱歌,声音竟然和说话不一样,更清越,更柔亮,像太阳底下的透明的水果糖。
“IfIhadtolivemylifewithoutyounearme
Thedayswouldallbeempty
Thenightswouldseemsolong
WithyouIseeforeverohsoclearly
…………
Theworldmaychangemywholelifethrough
But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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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婳看见从道路上走过来一群人,两个两个并排,领头的是裴以怀和余小雨夫妇,后面是宋老爷子和韩老太,最后面那一对,竟然是在美国的何琳和韩跃。
时婳从桌子旁站起,左右望望,不知道该怎么办,脸上红霞遍布,即觉得害羞又欣喜,最后凝神看着宋凡心,双目闪亮。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金黄色的朝阳已经遍布大地,他们伫立在晨风中,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里,被一整片玫瑰花围绕。
宋凡心停了好一会,伸手去拿钢琴上的麦克风,手抖得动作都变了形。
时婳听见有人在低低笑,带着善意的揶揄。
“我真的好紧张,”宋凡心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嗓子都是紧绷着的。
所有人都笑起来,有人甚至吹了声口哨。
宋凡心大大喘了口气,说:“时婳,你仔细听。”
时婳偏偏头,微微仰起脸,听见风吹过花丛的声音,早起采蜜的蜜蜂煽动翅膀的声音,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
嘭,嘭,嘭……
“这首歌,有我对你说的所有的话。”宋凡心站起来,慢慢走过来,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却不及他的眼睛闪亮。
“那就是,我爱你,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
宋凡心走到时婳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仰着头,一脸虔诚。
“对不起老婆,没有烟花,我也没有跳着舞出来,我不会跳求婚舞。”他又尴尬又坦诚热烈。
“我选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向你求婚,就是想说,以后所有的日升日落,我陪你一起走。”
“时婳,你愿意嫁给我吗?”
时婳笑着,小腿也在轻轻发抖,她有些站不稳想坐下来,不知道这种气短又心跳的发慌感从何而来,只觉得头晕得要昏过去了。
眼前的男人英俊不凡,犹如神邸,深情专一,深得她心。
她点头,点了一下,又点了一下,眼泪掉下来,落在手背上。
6
宋凡心握住她的手想给她套戒指,整只手都汗淋淋的,两下都没捏稳,戒指都歪了。
身边有人在笑,是裴大少和宋爷爷,裴大少是揶揄,宋爷爷是笑叹。
戒指终于戴上去,宋凡心长长吁了口气,第一个反应是去抹汗,而不是去亲吻时婳。
众人一拥而上,早就等不及了的余小雨,把手里的花瓣对着他们兜头兜脸地撒了过来,时婳要躲,被宋凡心拉入怀里,他捧着她的脸,给了个大大的亲亲。
众人高声欢呼起来,盛开在太阳底下的鲜花,开得更加鲜艳动人。
谭希言站在后面,他并没有上去凑热闹,却也笑得无比开心。
他的视线和人群中的何琳相遇,他僵了半秒,微微垂下眼眸,眸子中有微弱的泪光闪过。
…………
第二天一早,时婳跟着宋凡心回国,跟着他们走的,有宋雪和钱江,以及宋爷爷和韩老太太。
昨天两件大事,宋凡心求婚成功,谭希言和何琳相认。
为了避免刺激到何琳和怀孕的时婳,这场认亲是在时婳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何琳因女儿的求婚来到法国,却捡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
她在美国的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但已经好了大半。这次意外和儿子相逢,她激动到昏厥过去两次,情绪大起大落却没出现崩裂。
何琳还要返回美国,但在返回之前,她决定在古堡待些日子陪陪儿子。
裴大少和余小雨接着进行他们的非洲野生之旅,悠闲自得。
在法南的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境,又像玻璃罐中的彩色玻璃珠,幸福晶莹地闪闪发光,让人真想长醉永不醒。
几人在永阳落地后,宋凡心带着时婳回宋宅吃饭,是大家宴,正式公开时婳的身份。
同时第二天的财经报道,宋凡心也公布了结婚的消息,宣布婚席将在一个月后的9月29号,于春晖园举行。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当天晚上,岳家的书房又被岳大小姐砸了,满地狼藉,乌烟瘴气。
岳岚从门口过,被岳蓉出声叫住,她冷冷看着这个妹妹,质问:“你这些日子为什么对我奇奇怪怪的?”
岳岚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说话。
岳蓉从一地瓷器碎片中走过来,伸手抬起妹妹的下巴,眼神探究,又有一缕缕疯狂,鼻子里嗯了一声,加重了疑问。
岳岚脸转开,想从姐姐手里移开,岳蓉不悦,加重了指尖的力量,岳岚吸了口冷气,伸手去拨她的手。
“你这几天很奇怪,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岳蓉问,岳岚不敢动了。
岳蓉似笑非笑给了个轻蔑的表情,“是不是家里那几个老不死的下人和你说了你的身世,嗯?”
岳岚惊悚地抬头,看着姐姐,像在看一个妖怪。
岳蓉用力一推她的下巴,收回手指,回身捡起地上的纸巾抽出一张擦拭手指头。
“说了又怎样?你知道了又怎样?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出生,如今知道了也好。”她把纸团丢在了地上,态度轻慢。
岳岚面瘫着一张脸,嘴里的软肉被她咬破,一口的血腥。
(第41章,完)
第四十二章:豪门姐妹,反目成仇
上集写到:“说了又怎样?你知道了又怎样?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出生,如今知道了也好。”岳蓉把纸团丢在了地上,态度轻慢。
岳岚面瘫着一张脸,嘴里的软肉被她咬破,一口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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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岳岚声音颤抖,她在控制愤怒,自小她在这个姐姐面前就是个弱鸡,听话的小猫崽,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她努力挣扎了一下,“我是私生女,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那又怎样?你不是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吗?凡心哥就要结婚了,他恐怕连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吧?”
“啪!”
一扇重重的耳光落岳岚脸上,她没站稳,往旁边倾斜,扶住墙,腿撞在一个被砸了一半的大花瓶上。
花瓶本就碎了一半在那里摇摇欲坠,这一撞彻底没站稳,稀里哗啦碎了个彻底。
岳蓉不罢休,扑上去揪住岳岚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你这个下流女人生的小J货!”
岳岚被她打得眼冒金星,也被这句话轰炸晕了,抬手就要还击,手才举在半空中就被赶过来的岳方润给扣住。
岳方润一把撕开两姐妹,大喊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闭什么嘴闭嘴!”岳蓉面目狰狞,对着父亲一样不放过,“既然知道了就不用维护什么面子,岳岚你听着!”
她手指着岳岚,气势如虹,盛气凌人,“你就是个私生女,享福也享了二十几年了,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少给我惹事,不然,我可不会再忍了。”
岳岚气得全身发抖要扑上去打,却被父亲在后面死死钳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爸,爸爸,你听她说的那些话,你听听……”她抖得像筛糠,眼泪流了一脸。
岳方润把小女儿用力一抱,从背后直接抱起来,匆忙去了门外。
岳岚还想进书房,不肯罢休,被岳方润一把压制住。
“够了!岳岚,你别给我惹事!”岳方润拖着小女儿就往楼下走,“你姐姐如今正在气头上,你何必触她霉头。”
岳岚几乎撅过去,是岳蓉把她叫进书房的,她触她的霉头?这话从何而来?
岳方润根本不听她解释,他自己一头包,按住岳岚给了好几句警告。
“反正你少惹她,如今的恒昌,她占据了半边天,连我也拿她没办法,听到没有?!”
说完话,他匆匆上楼安抚大女儿去了。
岳岚坐在楼梯上,怔了半天,脸色由白转青,直至最后,变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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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心到家的时候还挺早,才八点多,韩老太正在客厅看电视,时婳则不见踪影。
“婳儿跟你妹妹出去了。”韩老太抱着只猫在撸,“刚才岳家二丫头打电话过来了。”
宋凡心哦了一声,嘴角挑了挑。
永阳大学有座城墙,城墙外是小吃一条街,晚上的小吃一条街热闹非凡,生动活泼,却和岳岚无关。
这两次见时婳,她除了哭还是哭,原本恣意飞扬的豪门女,变成了一个大哭包。
时婳在吃烤串,岳岚哭她的,她吃自己的。
孕吐慢慢好了些,虽然胃口还是很弱,但很多东西,已经可以勉强吃下去几口。
时婳的镇定情绪到底还是感染了岳岚,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不再哭了。
“我要学本事,你打算怎么教我?”
时婳咬着一串羊肉串,吃了两口,放下了,岳岚望着她,眼睛红肿,看了她一会,伸手去拿她盘子里的烤串。
时婳笑了起来,把盘子往前推了推:“想吃什么,我请。”
岳岚瞪着双鱼泡眼看了她一会,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岳蓉是有本事的,恒昌的研发部,这几年都是她在做主,不仅仅是经营,她的科研水平也很高。”
她嘟嘟囔囔,“她的本事,我怎么才能赶上去?”
时婳叹了口气:“你先不要和她比,先和自己比吧。”
岳岚有点失神,她是个纨绔女子,知道自己不擅长什么,但想来想去,发现好像没什么擅长的。
过了好一会儿,吃了两串羊肉串,她才开口:“怎么和自己比?我什么都不会啊。”
时婳被她逗笑了,抿了抿嘴,声音带着笑意:“那不是更好,有任何一点进步,都是大鼓励。”
岳岚沉默了一会,她是爱玩没本事、性子放纵,但并不笨,这些日子,她明白了很多事。
关于恒昌,关于继承权,关于她们两姐妹,还有,关于时婳和岳蓉。
3
刚开始,岳岚以为时婳帮自己,只是为了打败岳蓉,可看来看去像又不像。
“时婳,你想要什么?”
岳岚的手心里全是汗,滑腻腻的,她微微握紧,努力掩藏起紧张,直视时婳。
她是最近才发现,自以为的自信,在岳蓉和时婳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她太弱小,也太幼稚。
时婳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没本事,我问你要再多,都是枉然。”
她的手心温热,让岳岚眼眶再度发热,她低垂头没说话。
时婳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叠便签纸,低头在桌子上开始写。
岳岚探出头去看,她在写一个网站,后面跟着一系列的账号名称、密码,还有步骤,列了一二三四五条。
这是什么?岳岚一头雾水。
时婳写了好几分钟,才把那一些东西写完,写完后,她给便签纸编了个号,按照次序排列在了岳岚面前。
“最好别用家里的电脑,我不知道岳蓉会不会去看你的东西,或者说,你家里的电脑和网络安全不安全……”时婳提醒了一下。
岳蓉是个多疑且心思较细的人,这一切最好都不让她知道。
岳岚想了想,说自己在其他地方有套房子,最近正好闹翻,可以搬过去住段时间,那边没人管,岳蓉也不会去。
时婳点头,开始解释便签纸上的内容。
这是一个网络虚拟投资网站,上面有股票、期货、原油等等所有的投资平台。
“是假的,但仿真度百分之一百,而且和外界完全同步,除了账户里的钱。”时婳坦言,她看着岳岚,模样无比认真。
“岳岚,我给你我之前玩过的账户,我用两个月玩到模拟大赛的第一名,我想看看你的水平。”
“你每五天给我一份报表,我要全球交易市场的股价、期货、原油、大豆……”时婳一口气说了不下十种,听得岳岚目瞪口呆。
“我要这些所有的分析报表,每五天一次,等你拿到模拟大赛的第一名,我给你钱,你正式入市。”
她把手盖在岳岚的手背上,指着这一共十几张贴满了桌面的便签纸。
“岳岚,这条路,不好走!你走不走?”
4
这一招说起来,还是宋凡心给的启发,他说当年康老爷子就是这样训练菜鸟余小雨的,用了一年半多,身手、智力、能力和眼光都大大提高。
宋凡心从那边借鉴了一点过来,这几个月,通过韩老太,对时婳在能力和眼光上也进行了某些方面的培训。
结果成绩不仅仅是斐然,而是让人震惊。
这种投资眼光和经验,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天赋和直觉还有反应力和忍耐力,当年的余小雨有,如今的时婳也不逊色。
时婳看向岳岚的眼睛有一点点冷:“你可以退出,侮辱并不算什么,辛苦搏命和赚钱,远比侮辱来得辛苦千万倍,你不是没有退路。”
岳岚看着她苦笑,“时婳,你别激将我,也许你不是激将,但别这样和我说话。”
时婳沉默。
岳岚对她慢慢张开嘴,时婳看到她嘴里两侧咬破了的大块软肉,血肉模糊。
岳岚把便签纸慢慢地一张张按照次序摆列好,眼泪又不争气地一颗颗掉在桌面上。
“我是挺没用的,这些年除了花钱和泡男人、喝酒抽烟飙车,什么都没学会,送我去国外上学也是白花钱,什么都没学到,只学会了吃喝玩乐。”
她抹了抹眼泪,接过时婳递过来的纸擤鼻涕。
“我是喜欢过宋凡心,也讨厌过你,更真心崇拜过岳蓉,我不是个好女孩,但我敢说,我没有害过任何人。”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不要当废物,我要让他们不敢小看我。”
5
时婳回来得很晚,十一点多才进的家门,虽然疲倦精神却很好。
她收了岳岚做徒弟,刚才她们在岳岚的那套房子里待了许久。
她帮岳岚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加了自己好友,然后把怎么操作怎么看都教会了她,两人又聊了一会后才走。
她很高兴,洗完澡后还在和宋凡心说话,说来说去,竟兴奋得睡不着。
宋凡心最后用嘴镇压,才让她放缓了呼吸,整个人沉静下来。
她碰了碰他,骇然他的激动,又笑着躲开被他拉了过去。
“我不碰你,还没满三个月呢,你就乖乖睡觉,我也老老实实的。”宋凡心一边吻她一边说。
明天就是“绿洲”新品线路发布会,时婳要忙一天,今晚这么兴奋不好。
他轻柔地吻着她,手也在她的背上一下下摸着,从上到下,动作和缓。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微微开了点窗,夜风吹进来很凉爽,空气中缠绵着芬芳的香气,掠过心房,拂起全部的温柔。
不知不觉,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
第二天,“绿洲”总裁办公室,时婳正对着镜子别最后那枚胸针,今天,她穿着绿色的职业装,内里是白色的衬衣,这是“绿洲”的统一工作装,非常漂亮。
头发挽在脑后,做了个小小的发髻,整齐利落。
发布会一楼大厅举行,说起来很简单,却很隆重。
秘书过来敲门:“小时总,去接老时总的车已经到楼下了,老时总问你什么时候下去?”
时婳从镜子前转身,她已经打扮好,就还剩下脚上的鞋,宋雪给她换的低跟鞋还没拿上来。
她手抚摸着小腹部,对着秘书笑:“急什么。”
秘书有点无奈:“可是发布会九点开始,现在已经8点50了。”
时婳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笑着摆了摆手。
秘书只能关上门。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秘书催了两次,副总上门催了一次,企划部老总上门催了一次,电话响了五个,都是在问她什么时候下楼,时间已经超了。
时婳慢悠悠穿着拖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表情闲得要死。
九点二十分,距离公布的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宋雪终于风风火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手里提着一个纸袋,纸袋里是时婳要的低跟皮鞋,还有……
宋雪让开身子,她的背后,露出了江赫的脸。
江赫望着时婳,两人对望着,隔着两米却谁都没说话。
时婳看了宋雪一眼,宋雪放下手里的纸袋,退了出去。
“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婳问。
江赫别过头,喉结滚了滚:“昨天晚上。”
他憔悴了许多,又黑又瘦,脸颊边的小酒窝也不见了。
他出来了,江霞没出来,她的事情复杂多了,至少几个月前雇凶杀人这个罪名逃不掉,她要在看守所里待到审判。
“江赫,我不知道25年前的真相,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一切都是假的。”时婳说。
江赫转过头看着她,有些愕然。
时婳慢慢走到江赫面前,她望静静着他,眼睛干净清澈,带着温和,也带着疲惫。
江赫怔怔的,脸更白了一份,却没说一个字。
“我需要时间去查,看看25年前的事情是真还是假,但是……江赫……”时婳站在他面前,“‘绿洲’也有你的股份,也有你付出的心血。”
“你和岳蓉还有童林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要把‘绿洲’这样出卖掉?”
“江赫,今天就是‘绿洲’的新品线路发布会,你告诉我,我如果下去,会有什么在等我?”
她望着他,模样黯然又心伤,脆弱又坚强。
“江赫,你是真的要和别人一起来毁了我,是吗?”
(第4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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