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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发我的海棠7577

第七十五章:我家找保姆,婆婆带嫂子来应聘上集写到:

那是一家在超市旁边的烟酒店,生意不错,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店里忙,人来人往的。

黄慕云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她进店后,直接拉开柜台中间的挡板,走进了柜台里,穿过小门进了里屋。

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正在做生意的老板急忙对眼前的客人说了句抱歉,人也进了小门里。

“她来这里干嘛?”夏秋低声说。

她没指望方棠回答,只是自己暗自嘀咕,方棠没理她,看到旁边有卖烤肠的,连忙去买来吃。

夏秋不好总待在人家店门口,她晃了晃转身就走,被店门口的一块立着的半人高广告牌绊了一下,差点摔一跤。

广告牌上白底红字:长期回收各种香烟酒类虫草,诚信待客,价高无欺!

1

黄慕云进了那家烟酒店后就没看到出来,方棠两人在地下一层游游荡荡吃过烤肠,还吃了一碗酸辣粉,终于放弃了。

方棠只不过忙里偷闲,时间到了又要回去补班,而夏秋则提着包包回了家。

陶小年今天被姥姥接走,要吃过晚饭才回来。

现在才下午四点,又不饿,晚上也不想吃了,突然空出来的几个小时,夏秋还没到家,就开始了茫然。

陶泽丰在哪里?她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个周末,他是在家还是在红酒店,或者是自己去找乐子了?她都不知道。

“老婆”事件,方棠走之前叮嘱她什么都别说,至于为什么,方棠振振有词。

“你和陶泽丰的问题,看起来是一个游戏中的‘老婆’搅和的,可真的是吗?你们有问题的,是对对方不再容忍和漠然的心。”

玩游戏怎么了?方棠从来不觉得玩游戏是错,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游戏玩得好,也说明脑子好使,只要不过犹不及。

对于夏秋在这方面的一棍子打死,方棠一直觉得无法理解,但这是夏秋的家事,人家舒服就好。

直到这次因为游戏一次又一次爆发了冲突,方棠才觉得陶泽丰实则可能早就不满了,只是一直压抑和忍耐着。

还有保姆问题,夏秋不喜欢别人进入自己的家庭,她觉得别扭,别扭后就有了小挑剔,再加上本来要找到好保姆就不容易,于是一拖再拖。

还有,“偷拍门”后,夏秋老觉得有人还在看自己,于是进出都会特地挡挡。

陶泽丰却觉得小题大做,次数多了就受不了,连共同进出都不再乐意。

这件事大家都不说,说就是翻旧账,就是斤斤计较性格别扭,也没法说服对方。

而心里的不舒服,也不是谈几次就有效的,就这样搁着,久了就成了小疙瘩。

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夏秋心里的失落越发明显,她叹了叹气,收拾起心情,决定就像方棠说的:

先按兵不动,徐徐图之,再心平气和解决,然后好好重新开始。

2

作为儿科医生,夏秋见到过不少大打出手的夫妻,有医院时,还在那打架呢。

只因为一个认为夏天孩子吹空调太多感冒了,一个认为是对方为了省钱,把空调开开关关才感冒了。

她和陶泽丰已经够好了,没有金钱纠纷,没有房子烦恼,对孩子的教育,基本上也没太大分歧……

所以,她在想些啥呢?好日子不过,是犯糊涂了吗?

夏秋一边想一边上电梯,按下了12层,家里所在的楼层。

不知道陶泽丰是不是在家,如果在,哪怕他在玩游戏,她也不吵架了。

好好说话。

夏秋想着,听到身边有人在偷偷地笑,那笑声,很小,却很刺耳。

“就那个老太婆?”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人太好认了,再说,那件事那么轰动,听说因为这个,小区的房子那段时间都租不出去,也卖不出去呢。”

“那是……都发生了凶杀案,可不引人注目咋滴,我们这是没钱逃不掉,要有钱,也早走了。”

这话指向性太明显,夏秋想当作听不到都做不到,她回头去看,看到十楼的一对婆媳。

说话的是婆婆,她们见她看过去,倒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也坦坦然看回来。

是啊,人长一张嘴,还能不许人说话?

夏秋收回眼神,十楼到了,那对婆媳出去了。

上次捅人事件后,明里暗里夏秋听到不少这种议论,论坛上也有人说小区楼价和租价都掉了一段时间。

还有人闹到家里要求赔偿过,后来……事情是陶泽丰解决的,他是怎么解决的?

夏秋当时没住这边,觉得烦,也就压根没关心这件事。

3

电梯门开,她走出去,第一眼就看到家里房门大开,抵在门边做阻挡的,是个蓝色格子的大塑料袋。

她的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婆婆陶妈妈特有的大嗓门。

“我就拿点土特产给你,你怎么还给我脸色看呢!”

夏秋走进家,看到停在客厅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才走了两个多月的陶妈妈,另一个,则是家里的大嫂——陶泽年的妻子郑琼华。

她刚一露面,屋子里的人就齐齐闭了嘴。

陶妈妈凑过来,拉着夏秋的手亲亲热热的:“夏秋,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可来好一会了。”

夏秋的视线落在大嫂郑琼华脸上,礼貌地点头笑了笑,很快移向站在客厅的陶泽丰。

“什么味?”她问。

陶泽丰还没说话,陶妈妈就回答了:“我带了些土特产,有泽丰最爱吃的霉豆子,我带了五斤过来,给你们做酱油。”

老太太喜滋滋回身去拿,“这北京好啊,日头好不下雨,最适合做这个了,自家做出来的酱油,吃着放心。”

夏秋看着陶泽丰的脸尴尬起来,一同尴尬的,还有大嫂郑琼华。

这老太太,都被人捅了两刀了,身体才好没多久,中气又那么足了?

夏秋有点哭笑不得,更有点佩服。

这股子味道她很不喜欢,但远远没到讨厌的份上,只是,居民楼上搞这个,老太太也不怕人集体抗议,怪不得要敞开房门。

4

“你别拿出来了,别拿出来!”夏秋退避三舍,味太大,虽不难闻,只是奇特。

“我去找个东西封起来,封起来。”陶泽年去厨房翻密封盒,一脸啼笑皆非。

“我来找,我来找,我知道东西在哪。”老太太很积极,跟着儿子一起去了厨房。

夏秋回头,看到大嫂郑琼华正在门口拖那个大塑料袋,她过去帮忙。

老太太才回去两个月,突然又杀回来,还是没打招呼直接跑过来的,有什么事吗?

她扫了一眼大嫂,隐隐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夏秋,”郑琼华低声喊了她一句,别头看了一眼厨房,又压了压声音。

“妈带我来北京,说给你家做保姆呢。”

啊……夏秋差点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开什么玩笑?

“前几天,妈给泽丰打电话,泽丰说自己忙,说你也忙,请不到保姆,家里饭都是胡乱吃的,妈听了心疼,我正好又辞职了。”

郑琼华其实长得挺好的,在夏秋眼里,这个妯娌大嫂,单外形,可比陶泽年好看许多。

圆脸盘上弯眉毛和和善的眼睛,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

而且,年龄也不算太大,才38岁,也算年轻那一拨的。

当然,脾气不好,也不能在陶妈妈手下存活那么许久,可是……

“你会做饭吗?不,不管你会不会做饭,我都没道理让你给我当保姆啊。”夏秋脱口而出。

郑琼华的脸有点红,不过皮肤黑,看不出来。

“我会的,前些年我在矿里陪泽年,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在市里生活,我就什么都会了。”

做饭、种菜、搞菜园子,其实郑琼华都会,只是后来去市里和公婆在一起生活,陶妈妈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地盘,她才不做了的。

夏秋也有些尴尬,她们齐心协力把那一大袋子东西拖进来,关上房门,她没再说什么。

这人不管有没有打招呼,来都来了,就先安排住下吧。

实在不行,她不是还有娘家可回嘛?夏秋自嘲地想,去开窗通风。

这个周末过得可真够刺激的,经历了老公游戏中的“老婆”转性后,夏秋觉得好像暂时,也没啥可以让自己再为难了。

可生活中的一地鸡毛,到底啥时候飞完啊?

她推开窗户,把阳台的衣服收起来,不想衣服沾上这种奇怪的味道,新鲜的冷空气,猛地灌进来一大口。

又冷又爽,夏秋狠狠打了个哆嗦。

5

好友的“水深火热”,方棠自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她晚上八点有个手术,所以下午四点就和闺蜜分手了,分手了,夏秋的事她就没再想了,脑子里盘旋的,都是接下来的那个大手术。

就是那个号称“不差钱”的神经瘤手术。

手术本来应该在她回北京的当天就做的,结果患者的指标在前一天反复,手术暂时延缓,拖到了半个月后的现在。

这是个注定耗时很长的手术,方棠特地安排在了周末的晚上。

她上楼进了值班室,换了衣服后,再看了一遍手术方案,再次确认了一下各类指数指标正常后,躺在休息床上,合目休息了三十分钟,晚上六点,准时起来。

她一睁开眼睛,王涛主任就敲门进来了,递上来最新的影像成片,和几天前的没有差别。

这次手术,王涛亲自做她的一助,两人一起看完成片后,往手术室里去,提前了许久时间。

“和家属打交道的事儿你去,我就不管了。”方棠说着,“患者年龄超过65岁,术后唤醒时间会比较长,还有,语言和视觉系统可能都会受到损伤。”

方棠停了停,这个肿瘤太大,从成片上来看,就像个开了花的大花菜,跟棵树似的。

王涛点头,说邢非教授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叫方棠别担心。

“我不担心。”方棠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神情镇定而平静。

脚尖轻触墙上的开关,她走进了手术室,“对我来说,不管瘤子长在脑袋哪里,都没有差别。”

不论是五十步还是百步,都是要跨越的障碍赛,方棠除了往前走,并没有太多选择。

6

因为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夏秋不得不下厨做饭,她没指望陶泽丰,就更不可能指望才刚到的陶妈妈。

却没料到,人还在厨房没站几分钟,大嫂就进来了。

郑琼华拿着大葱就开始洗,边洗边找话题:“夏秋,你别为难,我不待很久,妈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明白。”

陶泽年因为前些日子被惩罚的事情,最近都蔫头耷脑,人也老实了不少。

陶妈妈东想西想觉得这样不行,大儿子是为了想多赚钱,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鸡飞蛋打的下场,可不都是为了钱嘛。

“孩子要读书,眼看着明年升高三后年就高考了,就这点死工资,怎么都不够用的,妈就动了想要我出来打工的念头。”

夏秋在一边看着,看她洗菜,滤水,一步步也是有条不紊动作麻利,完全不是印象中不会做事的样子。

看来,这个大嫂还真是隐藏了实力啊。

陶泽年在国营矿山上班,就算工资低那也是“铁饭碗”,陶妈妈自然就想把赚钱的重任交给儿媳妇。

偏生郑琼华也是个好说话没脾气的,也就跟了过来。

“我也想赚钱,但如果在这边对你们是干扰,我会走的,北京这么大,找个餐馆服务员或者保姆什么的工作,应该不是太难。”

郑琼华很坦然,对着夏秋笑,“你别别扭,我知道这样突然来不好,等过两天,我就劝妈回去,不打扰你。”

夏秋感觉自己脸皮火烧火燎的,好像瞬间被人放在火上烤了一样。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大嫂,没发现这么会说话啊。

好话都被她说完了,夏秋发现自己除了笑,还是只有笑。

“晚上是做青椒肉丝还是辣椒炒肉?一个辣一个不辣,你要哪个?”大嫂问。

夏秋摆摆手:“我吃过了,我去问问泽丰,他想吃什么……”

她借机走出厨房,轻呼了口气往卧室走。

客房传来陶泽丰母子的说话声,他们正在铺床,晚上,陶妈妈婆媳一起睡。

“我不会待几天,你别念叨着想要我走,我会走的。”陶妈妈声音里全是不满,不但不满,还很严厉。

“泽丰,我问你,你别躲,我都回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住小房间啊?陶小年的腿,不是早好了嘛?”

陶妈妈的声音愤愤然,夏秋听见婆婆在拍床单,拍得噗噗直响。

她情不自禁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陶泽丰怎么回答,可惜听了半天,陶泽丰也没吱声。

“你说我在这里,干扰你们小夫妻过日子,乱掺和,也说小孩就应该独立自己睡,说我不该什么都管,好,我听你的,我走了,那你自己呢?”

“我这都回去两个多月了,你还睡在你儿子的房间里,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泽丰,这日子你想不想好好过?到底想不想?”

(第75章,完)

第七十六章:婚姻保卫战,婆婆成了助攻上集写到:

陶妈妈的声音愤愤然,夏秋听见婆婆在拍床单,拍得噗噗直响。

她情不自禁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陶泽丰怎么回答,可惜听了半天,陶泽丰也没吱声。

“你说我在这里,干扰你们小夫妻过日子,乱掺和,也说小孩就应该独立自己睡,说我不该什么都管,好,我听你的,我走了,那你自己呢?”

“我这都回去两个多月了,你还睡在你儿子的房间里,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泽丰,这日子你想不想好好过?到底想不想?”

1

夏秋等了很久,没等到陶泽丰的回答,心里的滋味百般复杂,不知道是酸还是苦。

屋内,陶妈妈的嗓音突然低了下来,拍床的声音也小了,长长的,长长的,老太太叹了口气。

“泽丰,妈是真的……老了。”

屋内屋外,夏秋和陶泽丰都是同时一怔。

“真的,妈老了,以前不觉得,做事做一天也不觉得累,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劲,可最近……真不行了。”

陶妈妈抬了抬手,制止儿子的安慰,扶着膝盖在床边坐下,坐在小凳子上,没上床,裤子脏,这点卫生,她还是知道的。

陶妈妈一辈子能干,习惯了做家里的主,虽然霸道控制欲强,但也有优点,就是护短。

她原来感觉年老离自己还很远,远到看不见也摸不着,她可以护着孩子,替他们做事做一辈子,能做一点是一点,能做一天是一天。

但上次的两刀,让她元气大伤后,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其实没啥用。

她既不是铜墙铁壁,也不能永远不老,不死,不伤。

回到赣南老家后的这几个月,她做事开始喘,也常常头晕眼花撑不住,这都是创伤后遗症,她懂。

懂了,就更挂念儿辈孙辈的日子,整日里担心受怕,就怕自己哪天死了,顾念不到儿孙了。

“你哥都四十了,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一个月就三千块钱,饿不死而已。”

“可他们还有孩子,现在孩子有多花钱,你也知道,以后读大学,结婚买房子都是钱,这两口子,一个月存死了也就能存个三千,什么都不够干。”

老太太想前想后,最后,还是想到了在北京的小儿子。

小儿子连请个保姆都打算五千起步,这钱如果能存下来该有多好啊,哪怕大儿媳妇做不了保姆,到小儿子的红酒店帮忙,那也行啊。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小儿子保持现有的好生活,千万可别变不好啰,否则,所有的打算,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2

陶妈妈长吁短叹:“泽丰,你就算不替自己想,不替我们想,难道,就不替我孙子想吗?”

“夏秋再不好,那也是我孙子的亲妈,你别作来作去,把好日子给作没了!”

陶泽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有些索然无味,提不起劲一样。

“我知道了,你别管。”

每个字都像一个钉子,落在夏秋的心上,让她暗地里皱了下眉头。

她的视线偏移,远远落在了进门处的小水缸里上,不动声色又若有所思。

那还是陶泽丰刚开红酒店时,朋友送的一个小水景缸,说是水能招财,是活物。

后来,陶泽丰买了个更大的,她就把这个小的拿回了家,放在了一进门的门厅处。

水缸里养了好几种小鱼,都是一对对的,就像曾经的她和陶泽丰一样。

过去的十一年里,他们相爱相知,如胶似漆,可如今,却开始渐行渐远了吗?

那个“老婆”的事,什么时候告诉他是最有效的?现在两人关系这样冷淡的情况下,她来说效果好,还是他自己发现比较好?

怎样让他自己发现?就陶泽丰这个榆木脑袋,可能真的要等到黄慕云爬上他的chuang,他才能意识到什么吧。

他是真的没发现?还是也是在欲擒故纵呢?

他们真的可以置这十一年共同岁月而不顾吗?有人觊觎自己老公,还付出了行动,她如果再这样沉默不动,那就等于把家庭拱手让人了。

夏秋转个身敲了敲门,惊动了在屋里说话着的母子,她探进头微微笑。

“嫂子问晚上你想吃什么?青椒肉丝还是辣椒炒肉?”

陶泽丰正靠在书桌边缘,下意识地站直:“辣椒炒肉……不,还是青椒肉丝吧,你也可以吃点。”

家里的辣椒炒肉有多辣,他是知道的,而夏秋不太能吃辣椒。

“好。”夏秋点头,转身回厨房了。

他们夫妻淡淡对了一句话,没有过于热络,也没有太生疏,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两句话里,没有怨怼和不满,疏离和冷淡。

而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你体谅我,我收到了的温馨日常。

3

18个小时后的第二天下午2点,手术成功。

护士在背后抵着方棠,给她托着,方棠下手术台,才发现脚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麻了。

她示意一助过来缝合,自己直往下跪:“不行不行,腿麻了,把我拖过去,腿麻了。”

明明中间坐了许久,腿还是麻了。

她吸气,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把她扶到旁边,她弯腰又觉得脖子酸,又仰头活动了一下,人像只弓着身子仰着头的猴子。

王涛那边还在缝合另一处伤口,他没交给助手,自己动手。

“辛苦了。”

方棠呲了会牙:“不辛苦,你可以出去告诉家属了,手术很成功,两个小时后才会推出去,然后,给他们看看那个肿瘤,如果他们要看的话。”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邢非教授开玩笑:“谁会要看,那么吓人。”

是很吓人,何止是花菜,简直是八爪鱼,从脑袋中间深处触角四面延伸,像蔓延的藤。

方棠活动了一下,慢慢直起腰,也恢复了正常,身边的护士松开了手,又去各忙各的去了,她也开始往外走。

后续的事与她无关了,她急需休息补充睡眠,还有……啊,肚子好饿,以往每次做完这样的大手术,不是夏秋就是柳植,再不济也有吴继梁,他们都会在她的办公室里留一份饭,或者面条或者饺子,让她吃完了再去睡的。

如今真的……夏秋不在了,老吴还没回,柳植……

方棠去洗手,把手术服脱了丢在垃圾桶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看边往外走。

柳植没动静,这都一个月了,他也没和自己联系,学弟那边,更新了几次朋友圈,但都没有他。

他过得好不好?他……还好吧?

4

方棠靠在电梯壁上,万分后悔选择了这个时间段的这个电梯。

她只是想下楼去食堂吃点东西,却一个走神,进了人最多的四号电梯,不但要随时应付各种消息,还要保持点头微笑。

她拉了拉口罩,几乎要挡住眼睛的高度,半合着眼,转身面朝里靠着,完全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身体语言。

这样好了,终于清静了。

电梯一层一层下,人多到爆炸,还有坐轮椅的,病人居多,医生护士一样不少。

身后有人在聊天,从八楼进来两个心胸外科的护士,她们的话钻进了方棠的耳朵里,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是明天回来?还是后天?什么病人这么重要,要柳医生亲自送回来?”

“明天上飞机,后天到,据说是我们柳医生的前女友,我们科室老一点的人都见过,姓蒋,挺漂亮的。”

“前女友?不是吧,都要劳烦我们柳医生亲自送回来了,我看这个‘前’字可以去掉了。”

“我看也是。”

方棠闭着眼睛,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那个朋友圈,那几张照片。

她动了动手指,打开耳机开了录音,耳机里立即传来女儿菲儿的声音。

是一句英文每日一句,节选自泰戈尔的《飞鸟集》,是这几天尤雅教给女儿的,余菲儿学会,读给妈妈听,方棠把它反复播放。

Thefishinthewaterissilent,theanimalontheearthisnoisy,thebirdintheairissinging.ButManhasinhimthesilenceofthesea,thenoiseoftheearthandthemusicoftheair。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5

此时的非洲大地上,柳植正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迷雾和这夜色一样,浓到拨不开。

他应邀来到开罗,见到了罗维大使,还没说什么,就被分配下了任务——送身体已经在逐渐康复的蒋夕溪回国,附带着,还有另一个这边的酋长夫人,酋长夫人要到中国做手术,也要随行。

蒋夕溪在小城住了三天,病情稳定后转到了开罗,在开罗待了十来天如今回国。

柳植从医院,这也是他离开后第一次见蒋夕溪,他进病房时。她正坐在轮椅上看书。

问题在嘴边最后被咽了下去,柳植过去轻轻拥抱了一下老友。

推着她出病房走走,如今的开罗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夜色正宁静而美好。

“他们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下一个手术,是你给我做。”蒋夕溪自己主动找了话题。

在她这次养伤的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原发性的纵隔肿瘤,肿瘤并不大,经过检测后,是为良性。

原本应该立即做手术,但因为她的身体太虚弱,恢复情况始终不太好,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回国治疗。

“如果是良性的,那很多医生都可以做,不一定要我,医院的老钱……”

“但你在纵隔肿瘤这一块,是最好的,不是吗?”蒋夕溪说话还是有些喘,说两句歇一下,说两句,歇一下。

她这次替国家挽回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罗维大使说条件任开,都可以,她其实没什么要求,如果能回头,她希望自己不要受伤。

“有个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我现在老觉得浑身没力气,也很容易疲倦。”

蒋夕溪靠在轮椅上微笑,笑容中有些凄凉,“柳植,你说,我这样就算给我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柳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阻止她胡说:“明天下午的飞机?好,我明天中午过来接你。”

再陪蒋夕溪走了一会后,把她送回病房,他告辞而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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