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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彼此喜欢的人温情相拥的场景很美

海风向北吹

文/夸黎

一.

街道上霓虹灯闪烁,疾驰而过的轿车将额角的碎发吹得凌乱。

栾雪抱着文件夹站在街边,望着谭杰从对面小跑而来,心跳声咚咚地响起。

谭杰跑到她面前,扶着膝盖喘息,抬头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我们走吧。”

她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向前,感受着内心蔓延的情愫。

栾雪是在跆拳道馆遇到谭杰的,那时的他肿着半张脸,眼神却坚毅得像是一把剑。她在场边与其他人一起默默围观了半个小时,那个大个子男生才终于倒地,再也爬不起来。谭杰伸出手,做出了天主教徒们最熟悉的祈祷动作,他嘴角带着笃定的笑容,那笑容干净得要命。

也许就是那时有了心动的感觉,后来才知晓,他们都在A大里。栾雪卯足了劲,终于挤进他的世界。这次两人跨学院组队做课题,要去谭杰家中讨论收集好的资料。

栾雪抬头望向前方迈着步子的人,嘴角带了笑。她想,这样慢慢的靠近,终有一天会填满他们之间的缝隙。

跟着谭杰进了门,栾雪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她接过谭杰递来的温水,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阿杰。”

栾雪循声望去,最里间的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黑色睡衣的青年,他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讳莫如深。

“哥,我回来了。”

青年“嗯”了一声,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进屋,“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将资料铺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谭杰接了个电话,无奈地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得去领一下限时快递,你先准备。”

谭杰出了门,咔哒一声,那间屋子的门又开了,栾雪心里跳了跳。

青年一步步地走到客厅,弯腰在电视柜的抽屉里取了一包什么东西,栾雪沉默地看着他走向自己,又倏然坐在了沙发上。

定睛一看,是燕麦片。他伸手拿过桌上纯白的瓷杯,倾倒,搅拌,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根火腿,就那样就着开始吃,栾雪讶异地望着身旁人沉默怪异的举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青年偏过头凝视了栾雪好一会儿,她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皮肤苍白,瞳孔却极其幽深,在里面看不到任何情绪。

待到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他打开了电视,将台调到科学探秘节目,从电视中那个村庄传来的恐怖声音让栾雪脊背发凉。

只见青年冷硬的下巴弯出了一点弧度,他的嘴角开始扭曲——

“我回来了,久等了吧。”

谭杰的声音响起,栾雪的脑子嗡了一声,悬浮了太久的那根弦才软了下来,心落到了实处。

“哥?”谭杰放下自己手里的快递,走到了青年的身旁,“你怎么出来了?”

栾雪看到谭杰歉意地望了自己一眼:“哥,你先回房,我和同学要探讨一下课题。”

那个怪人“嗯”了一声,再没有开口,站起身就回了屋。

栾雪终于动了动身子,指了指那个门:“他……”

“哥哥……他有社交上的障碍症,没有吓到你吧?”

栾雪松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没事,只是有点意外。”

“他只是不爱说话,举止不是很社会化,但是智力和其他方面都没问题。”

说这句话时,谭杰的脸色凝重。以后的栾雪才明白,谭刑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因此不容许任何人的看轻。

二.

周五,栾雪带着一双熊猫眼去上数模课。熬夜做作业无异于囫囵吞枣,但每次选课都如同殊死搏斗,像栾雪这种手速慢的只能捡漏此类高难度课程了。

“下一周要做实地研讨活动,分组进行,每组至少三人。”

老师刚说完,下面已经炸开了锅,不少人抱怨数模课怎么还要进行实地研讨,与栾雪一个学院的江美琪很快凑了过来,说:“我们一组吧。”

栾雪点点头:“可以,但还差一个人。”

“那个人,”江美琪压低声音说,“我观察他好久了,每次上课老师讲的习题他都能在稿纸上演算出来,太神了。”

被江美琪戳到了脊背,对方转过头来。

那双漆黑的瞳孔注视着栾雪,栾雪不曾想会在这里碰到那个怪人,她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嗨。”

江美琪这才注意到情况,她扫了扫两人:“你们认识?”

“我同学的哥哥。”栾雪尴尬地解释道。

“和我们组队吧,大帅哥。”江美琪欢快地道。

对面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然后点了点头:“好。”说完又转过身去。

栾雪和江美琪对视了一眼,都松了口气。

下课后,三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栾雪看见了他书页上的字,谭刑,一个生硬的,不带半点温度的名字。

而在实地探讨的当天,栾雪和江美琪在图书大厦门口等了许久,也未曾见到人。

“他会不会忘了等我们,还是提前走了?”

栾雪最后张望了下四周,抿了抿唇:“也许吧,天都快黑了,我们先走吧。”

晚上九点,谭杰来电话,栾雪才知道问题所在。他说谭刑很早就出门了,但是晚上没有回家。

到达图书大厦门口,整个街道都空荡荡的,而这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谭杰在暗色里喘着粗气,语气焦躁:“你们没有等他就走了,万一出事……”

栾雪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口,谭杰已经再次迈开了步子,边跑边喊着谭刑的名字。栾雪心里乱糟糟的,但她明白这时候并不是解释的时机,谭杰也听不进去。临出门前,她只裹了件卫衣,冷风从下摆灌进去,她娇气的胃又疼了起来。

三.

一整夜的寻找,还是没有结果。

栾雪用意志支撑着疲累的双眼,她轻轻将手放在了谭杰的肩上:“没事,已经报警了。”

即便如此,栾雪心里有种恐慌。看着谭杰急躁的状态,她隐隐约约觉得,如果在谭刑和她之间选择,谭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快到中午的时候,警局打来了电话。谭刑那天先到了约定地点,而不巧的是,旁边正好有人聚众闹事,有人背后被捅了一刀,双方都被拘留了,站在一旁的谭刑也被当成是同伙一并带走。

讲明情况后,警察将人送了出来。谭刑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他见了谭杰和栾雪,眼睛亮了一瞬,身子却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低血糖晕倒,手腕上也有点轻伤,医院里挂了一瓶点滴。栾雪在走廊里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谭家夫妇,谭妈妈的眼角还留着泪水。这里可以加入一个女生的情绪描写,虽然谭刑的失踪并不能怪她,但是她看着谭家一家人的紧张,谭妈妈的眼泪,应该有一个心理状态表现出来。这是她最开始对谭刑的一个大概认知,在后来渐渐的相处中,这个认知可以慢慢加深或者改变,与后文有一个衔接呼应的作用。栾雪怔忡着站在一旁,心里到底产生了些许愧疚,谭刑对于家人的重要性一目了然。

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栾雪咽下外卖盒里的最后一口饭,转头看了眼,谭杰也在狼吞虎咽地进餐,他的下巴处有点泛青,因为咀嚼而显得饱满的脸颊让栾雪有点心酸。

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也转过头来,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对不起,昨天我的态度有些不好。”

栾雪摇了摇头。

他陷入了回忆中,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消火栓,低低地道:“我哥每一次,都是因为我的疏忽而受伤。”

栾雪看到他眼睛中明灭的光亮,他继续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小时候不愿意陪他玩,把他扔在了小区边,他被人贩子拐走了,我的父母找了好几年,才将他找回来。只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社交障碍了。”

只有十岁的谭杰在谭刑走丢的那几年迅速地长大了,而重新得到救赎的机会,谭杰竭尽全力爱护着自己的哥哥,每当有人欺负谭刑时,他就拼命用自己不够勇猛的拳头挥向对方,即便总是力不从心。为此,他十二岁就开始学习跆拳道。经历再大的痛楚,他都不曾落泪,却因为谭刑终于能够开口叫他一声“阿杰”,才抱着自己的胳膊失声痛哭。

栾雪攥着手,这次的事根本与谭杰无关,是她疏忽大意了。

不太放心谭刑的状态,谭家父母请来了谭刑的心理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大的影响。

病房门口,谭杰对栾雪说:“我哥知道你也找了他一夜,你去看看他吧。”

四.

病房里很干净,青白交错的墙壁颜色清丽柔和,而被父母按在床上休息的谭刑看到进来的人,慢慢挺起身来。

栾雪轻轻坐在了床边,有些拘谨地看了下床头柜,又望见他干燥的嘴唇,帮他递了杯水。

“不好意思,我和江美琪以为你先走了,所以没有继续等下去。”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栾雪注意到谭刑握着水杯的右手,食指微微翘起。仔细看了两眼,关节那里破了皮。她忙从背包里翻找了下,终于找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创可贴。

怪寒酸的。栾雪耳根有点烧:“我帮你包一下伤口吧。”

说完直接动了手,她的手法显然有些青涩,但栾雪认真地盯着他的手指,没有注意到谭刑低头望着她时专注的神色。

而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却呆愣在了原地。

江美琪知道了事情后也有些懊恼,她嘟了嘟嘴:“完了,他肯定对我们的印象不好了。”

摸不清头脑的栾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印象不好?”

“没什么。”江美琪胡乱地搪塞了一句。

但是另一件让栾雪感到奇怪的事便是谭刑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现在她坐在谭刑的对面,简直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他似乎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即便栾雪的视线落在书上,余光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双眼。是栾雪视线在书上?

栾雪一边疑惑一边装着鸵鸟,她为谭刑态度的转变感到迷茫。但是感情这种事向来是旁观者清,她放学后就被江美琪拉到了一边。

“喂,你们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他刚刚盯着你看,你没感觉?”

“……有。”

江美琪哀嚎一声:“完了,大帅哥喜欢上你了。”

栾雪一头黑线,这哪儿跟哪儿啊。

谭家父母同谭杰一起来找她的那个下午,雨后的气息轻柔。栾雪走过斑马线,推开了奶茶店的门。这里用了“但后来”可是前后文的关联不大,这里的叙述可能要换一下,场景也不是很明显,在一个什么情景下发生?

谭妈妈很殷切,待栾雪坐下后,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手,栾雪受宠若惊,但接下来的话让她一下子傻眼了。

他们看到谭刑难得的情绪外露时感到无比惊讶,咨询了医生后被告知,与喜欢的人的相处可能会让谭刑的社交障碍有所好转。

再后来,谭妈妈在收拾谭刑桌上的东西时发现了他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观察一个人的点滴,是栾雪的。

谭爸爸严肃的表情此刻也带了一些暖意,他说:“我们知道,这个提议对小姑娘你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假装喜欢小刑,我们这些年做了很多努力,但结果总是让人有些失望。或许,你可以使小刑变得更像正常人。”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谭杰说:“我送你回家。”

夕阳的余晖晕染出让人温暖的感受,栾雪望着不远处的那个人直挺的背影,手心出了汗,她动了动手臂,将掌心在裤缝上轻轻摩擦了下。

她突然有些难过,不是因为需要假装喜欢一个人,而是她和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可能再难有机会,他们相隔千山万水,又该如何走过去?

栾雪咬咬牙,小跑几步,她屏息,问:“谭杰,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清亮的眼睛望向她,里面是笃定的意念。

“我希望你能答应。”

五.

数模课上,谭刑接过栾雪手里拿着的论文,他有些腼腆地一笑:“我帮你去交。”

栾雪望着他清瘦的背影,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那天听完谭杰的话,她最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权当为喜欢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栾雪几不可闻地扯了下嘴角,刻意忽略了心中的涩意。

谭刑的手很大,也很温暖,他牵着栾雪的手走下了昏暗的教学楼,突然转过头去看栾雪,对她笑了笑。

这几乎就是谭刑所能表达的爱的极限了,在这半个月里,两人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如此不咸不淡。

江美琪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后露出了懊恼的表情,半开玩笑地说:“哎,早知道这样,我就去追他了,得,让你捷足先登了。”

栾雪无奈地笑了笑,她倒是身不由己。

将栾雪送到家门口,谭刑松开她的手,平静地说:“再见。”

“再见。”

栾雪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身后又传来脚步声。谭刑重新站在她面前,表情有些怪异,栾雪后知后觉地明白,那是人类的情绪中最常见的羞涩。

“阿杰说,你最希望跟喜欢的人一起去海边,我们后天就去,好吗?”

栾雪愣了愣,是的,她说过这句话,那时说给谭杰听的时候,这句话是她心意的暗示,她多想听到他发出邀请说要一同去看海,但是没有,反而阴差阳错地走到了这一步。

“好。”

周六那一天,栾雪如约到了郊区的海边。好像没有说提前做的什么功课?难道就是踩脚印的功课么,踩脚印为什么要做功课……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赤脚在沙滩上踩下了两串脚印,下一刻,又被冲上来的海浪带走。

海风荡漾,吹散了栾雪的头发,青丝在眼前飘荡虚晃,突然悉数被移到一边,谭刑帮她将头发圈在耳后,深深的眼眸望向她,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灼热视线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一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谭刑低下头,小心地吻上她的唇,四只唇瓣挤压,柔柔软软。

一个青涩的,无比温柔的吻。

他是白纸一张,根本谈不上有吻技,贴上又松开,再贴上,反反复复,笨拙极了,惹得栾雪红了耳根。

“嗨,”一个外国人突然跑到他们面前,一身专业的摄影装备,用蹩脚的中文问,“你们接吻的画面很美,可以让我拍一下吗?”

“照片可以送给我们吗?”沉默了半晌,谭刑突然说道。

“可以,我将Email留给你们。”

“好。”这里有个BUG,一身专业设备那就是单反了?但是单反怎么会有底片么,现在应该都是留个邮箱什么的吧?

栾雪还没有回过神来,下一秒,谭刑已经再度吻了上来。她又惊又恼地瞪他,看到他漆黑的瞳孔时,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

回去的路上,谭刑对共享单车起了兴趣,拉着栾雪一起骑了一次。

“我有些路痴。”栾雪扶着单车,有些不好意思。

他抿起唇笑了,眼睛里似有星光闪烁:“没关系,我不迷路。”

像是想到了什么,谭刑又握了握她的手,有些认真地说:“你也不会再迷路的。”

夕阳西下,海风往北吹,他们向南骑。

这里是文章第一次写栾雪路痴,这个路痴的设定应该很重要,因为后文谭刑专门研究了那个小物件,但是感觉路痴就一笔带过了。应该多些细节描写吧,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路痴,男生应该就记下了,有个细节的表现,眼神或者是表情什么的。最后一句虽然是点了题目,但是感觉“她和自己的爱情……”这句有点怪。

六.

三个月的恋爱,不长不短,可栾雪发现,谭刑越来越会表达情感了。他会吻她的手背,会道晚安,甚至会黏着她不放,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比如现在。

“你陪我做检查。”

栾雪尴尬地看了眼旁边含笑的心理医生,摸了摸他的头:“我就在外面。”

“一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十秒钟,栾雪败下阵来。谭刑露出得逞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坐下。

“社交障碍症患者很难感受到爱,也很难施予爱,特别是对于谭刑这种有自闭表现的患者而言,更是不容易做到这一点,而你做得很好。”

在对谭刑的状态进行检查后,心理医生高兴地说道,栾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初衷。

谭刑前几天得了重感冒,很快有些昏昏欲睡。待他睡着后,栾雪打算离开,谭杰帮她拎着东西走到楼下。

他说:“谢谢你了,哥哥情况好了很多,他最近也常常跟我们笑了。”

转身的那一刻,他听到栾雪在身后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讶异地回头,她自嘲地问:“对吧,不用总像玻璃一样对待他,其实我们都很累,我并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可我与他却要被绑在一起。”

谭杰的脚步一顿,他侧过头,目光望向远处,脸色淡漠如寒夜。

“对不起,我希望能与你真心地做朋友,哥哥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要现在退出,我们不会反对。这件事,本来就是勉强了你的。”

望着他严肃的侧脸,栾雪觉得胸口处随着呼吸泛着疼。他永远将谭刑摆在心里的第一位,更何况他根本不喜欢自己,栾雪觉得无比懊丧。

而分手的话,栾雪却总是欲言又止,每次对上谭刑灼灼的目光,她都忍不住狼狈地移开视线。

就这样,一拖便拖到了冬春之交。栾雪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便得了重感冒,这天晚上,她穿着厚厚的睡衣在电脑前看电影,刚刚打了个大大的喷嚏,QQ发来提示音,她侧过头一看,谭刑的头像在右下方闪烁着。她刚刚打开对话框,那边很快发来了视频通话的请求,犹豫了一下,栾雪点了同意。

谭刑清隽的面庞很快浮现在了电脑屏幕上,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起来。

“阿雪,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他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谭刑送给栾雪的礼物是个网游,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人物,栾雪将鼠标移到最后时,忍不住笑了。最厉害的人物是按照她的模样设计的,太过逼真,看得栾雪有些愣神。

“你之前一直在玩这种游戏,我设计了这个,你喜欢吗?”谭刑黑而长的眼睫毛闪动着,那是他紧张的表现。

“……喜欢。”

“那,我可以看看我的礼物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栾雪下意识地看了看电脑上的日期,原来今天是情人节。有些慌张地压低了电脑盖,她看了看四周,顺手拿起旁边的东西,鼓足勇气一般地看向摄像头,晃动着手里的木偶,说:“情人节快乐,阿刑。”

他满足地笑了,将眼睛贴近,盯着她手里的木偶,认真地说:“很可爱,我很喜欢,好想马上拿到。”

“嗯,我们下次见面就给你。”

一直到视频结束,栾雪才松了一口气。她注视着自己手上的木偶,这是前几天六岁的表弟不想要丢在这儿的玩具,被她拿来应急。

栾雪在那一刻更清晰地意识到,她在这场感情里投入得少之又少,而谭刑几乎是倾囊而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爱情,原来她以为不公平是针对自己的,可现在她却生出了一丝愧意。这里栾雪意识到这一段感情不仅仅是对自己不公平,对谭刑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她应该在后文对谭刑有一种愧疚的情绪在,但是后文好像就没有提到了,要加入一些这样的描写。

七.

虽然是寒假,但是数模课在结课前还是留了最后一次户外活动,寻找自然中的分形图。这并不容易,也只是加分项,三个人还是想做得尽善尽美。

对于实践地点,谭刑无所谓,栾雪和江美琪看了半天地图,最终将地点定在了安城的秦元山下。

抵达目的地时,天空阴阴地降着小雨,雾气不小。谭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围巾,未等栾雪反应过来就认真地围在了她的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专门去学了系法,他的手法纯熟。

不好意思地扫了眼旁边假装在修妆的江美琪,栾雪缩了缩脖子,脸上微烧:“……你系得还挺好的。”

谭刑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几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声:还好拉着阿杰试了试。

天坑四周广阔,他们花了一下午拍了些照片,临到傍晚,才在背风处搭了个帐篷。吃完饭,栾雪正准备歇着看一会儿手机,手腕突然被抓住。

“诶,去哪儿?”

谭刑没有吭声,拉着她就往出跑。栾雪回头,看到江美琪无奈地冲自己做了个鬼脸,就被拉着向前倾跑。进到洞穴的时候,栾雪脚下恰好有一块儿硬石,被谭刑的力道一拽,脚下却被绊住,直直地栽了下去。前面的人才立刻转过身,焦急地问:“对不起,有没有事?”

被按到了扭伤的地方,栾雪低叫了一声,痛楚加上狼狈让她的心情突然落到了低谷。栾雪脸色难看地站起身,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径直往来时的地点走去。这里栾雪对谭刑生出了不耐烦,但是写得不要太凌厉,她应该还是压下了一些情绪,只是变得有些冷漠了。不然写得女主有点渣了。

江美琪懂得察言观色,什么也没问,只笑着招呼他们来吃点零食,栾雪沉默着摇头,直直地走进了帐篷。帐篷外的江美琪看到谭刑神色懊恼的样子,低头吐了吐舌头。

夜深人静,栾雪却并没有睡着。

相爱永远无法勉强,唯有彼此相爱的人才能在恋爱中感受到足够的爱意。下午对着谭刑的不耐让她顿时醒悟,愧疚和欺骗无法让她生出爱意,欺骗的爱,终究只能伤害到对方,因为情绪是做不了假的。每当她因此变得易怒和敷衍,刺痛的不只是自己。这一段的感情应该就是栾雪无法勉强自己,愧疚和欺骗无法让她生出爱意,所以她决定撮合谭刑和女二,这其实是对彼此都负责任的一个做法。要写出这一点,女主其实是为了男主好,要让女主的形象正面一点,不然前面都写得她有些只顾自己了。

她翻身而起,手指轻轻挑开帐篷,窥见漫天星光闪耀,心中有了方向,为了谭刑也为了自己,或许应该做出些改变了。

第二天中午,观察结束收拾东西时,栾雪注意到江美琪的腿上生出了点点红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的小疹子,让人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你的腿没事吧?”

江美琪唔了一声:“应该是过敏了。”

栾雪冲谭刑招手,他脸上立刻明朗起来,三步两步地跑了过来,栾雪指了指江美琪的小腿说道:“你先陪她去下面吧,我记得附近山下有小诊所的。”

见谭刑和江美琪都疑惑地看着自己,栾雪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推了推谭刑道:“快去吧。”

谭刑陪着江美琪走远,栾雪才舒了一口气。他们一路坐着火车回去,下车前,江美琪凑在了栾雪的耳边,小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终究不能喜欢上他,这样下去对谁都不是好事。”她的办法似乎很笨,可就是想要为他们两个人创造机会。或许,谭刑喜欢上江美琪才是最佳的结局。

过了半个月,江美琪慌慌张张地在“哇塞,大帅哥跟我告白了!哎呦喂,你跟他真的分手了?!”

栾雪也猜到了,因为谭刑不再黏着自己,也总是时不时将视线投在江美琪的身上。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惊讶过后,栾雪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心里闪过了一丝欣慰和喜悦。

“恭喜你了。”她由衷地道。

分别似乎很是顺理成章,谭刑没有移情别恋后的惭愧感,这来源于他过于单纯的心灵。这时候,栾雪倒有些感激他的特殊性了。

在谭杰的帮助下,谭刑买了束玫瑰花,一步步走到江美琪的面前。两个彼此喜欢的人温情相拥的场景很美,栾雪感到如释重负。

八.

课程结束后,栾雪和谭刑没有再单独见过面,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与他和江美琪擦身而过,匆匆打个招呼就走,谭刑不觉得尴尬,不代表她不会。

大三的暑假,A大和美国劳拉女校有交流活动,父母都很乐意让栾雪出去历练一番。临到填写报名表的前一晚,栾雪在夜跑时遇到了谭杰。

他穿着黑色的运动衫,身形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但她一眼就辨认出是他。栾雪停下脚步,叫了他的名字。

在夜风中并肩走了一阵,栾雪放开咬着的下唇,说道:“我要去美国做交换生了。”

他有些讶异,笑着道:“恭喜你了。”

栾雪突然想到她将谭刑拱手相让时,也对江美琪说了这样一句话。她的眼泪爬到了眼眶,将将要落下来的时候,她飞快地轻声说:“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谭杰立在原地片刻,似乎知晓她全部的心意,终于伸出手臂,极温柔地拥抱了她,栾雪的泪水才夺眶而出,即便他知晓她全部的心意,可在爱情上,所有的同情都无能为力。

第二天,栾雪将申请表交了上去。通知下来得很快,两个月后,她跟着带队老师登上了飞往克利夫兰的飞机。

女校里的氛围开放,栾雪在那里的两年生活还算充实。她甚至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跟着朋友围观了年骑士队的NBA冠军游行,跟着这里的人们一起进行了一场狂欢,好像所有的伤痛都消减了下去。

春节回家,栾雪顺便回母校探望老师,在教学楼下的时候遇到了江美琪。

偶尔与同学聊天,栾雪知道谭刑是找到真爱了,和栾雪分开后的两年里一直都和江美琪在一起。如今见到对方,两个人都有些惊喜。

“你一个人来吗?”

江美琪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和阿刑一起,他在上面和导师谈话。”

栾雪恍然大悟:“他过段时间要同导师一起去美国吧?”

谭刑在数学领域的天赋过人,很受老师和学校的看重。前段时间听同学提到,最近他要同导师赴美参加一个研讨会。

说到这里,江美琪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之前问他,他还不太想去。”[这种国际性大奖,科学定理什么的有些浮夸了,这个设定最好不要。男主因为其他的事情出国,然后可以死了,但是不要写被枪杀,或者可以根本不用写出死的原因。

栾雪无奈地笑了:“真是够任性啊。”

过了一会儿,谭刑从楼梯口下来,他还是以前的样子,清瘦冷峻,很少有表情。他冲栾雪点了点头,然后牵着江美琪的手离开了。这是多年后男女主又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可以加入女主的一个心理描写。这几年她可能偶尔会想起男主,心里总是有愧疚的,但是看到男主现在好像很好,又会有一些欣慰。

熟悉和陌生感让栾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几年她并非从没想起过这个人,而正相反,每次想起他,心中便隐隐觉得愧疚。她后知后觉地明白,当初的她站在高处俯仰爱情,自以为懂得,却也在错待着别人的真心。但看到如今他们牵着手远去的身影,她心里那点愧意才消减了下去。

栾雪是在半个月后的朋友圈中得知噩耗的,谭刑在返程的途中出了意外,生死关头,他选择保护坐在身旁的导师。

而直到去赴江美琪的邀约,栾雪才明白,原来所有的自我放逐,不过是源自那个人最温柔的成全。

九.

最后一段还是不要换视角,就跟前文一样是正常的侧重女主的上帝视角来写就好。女二在男主死后收到了男主的遗物,发现了那些东西,开头的切入点可以直接描写场景,咖啡厅或是什么的安静的地方,整个画面就是两个人在某个安静的场景交谈,女二跟男主怎么认识或是与主线无关紧要的就不用写了。就突出男主留下的东西,里面包含的感情。

咖啡厅里开着暖气,轻缓的音乐流淌着,绿萝在阳台伸展着,鲜绿诱人。

江美琪穿着栗色的风衣坐在栾雪的对面,笑容却有些苍白。

“出事后,谭杰将阿刑的一些遗物送给了我。我在其中找到一个试用版的行走器,它可以记录一个人行走的路线和时长,也可以随时加入新的参照物,对路痴来说当然是极好的,”

栾雪屏息接过了那个行走器,在里面看到了许多条路线,最后的一条是她返校那天形成的轨迹。他在楼梯口停留了十分钟,想必是站在那里,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她几乎笃定这一点,因为他在那条线的下方小心翼翼地标注了一个名字,栾雪。

整个行走器都没有别的标注,或许对他而言,那就是他整个世界的参照物。而在仪器的储存器中,最初的那条路线的日期是在他们去天坑考察的那一天,他兴奋地带着她跑入那个山洞,为的就是将这个行走器送给她。

“你也不会再迷路的。”

这句话从遥远的地方抵达了栾雪的脑海里,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已经盈满了。

“我在他的笔记本中找到了夹着的一张照片,是你们在沙滩上接吻的照片。再想到这几年,我们之间只有牵手,没有接吻,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人的障碍症后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比常人更容易分辨别人的情绪和态度。”

圆桌对面的江美琪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她慢慢地从包里取出那个夹着照片的笔记本,轻轻说道:“这些东西原本都不属于我,和他的心一样,物归原主。”

边角平整的照片上,栾雪睁大眼睛,显得有些狼狈,而谭刑是笑着的,眼眸里有动人的温柔。而时过境迁,照片上的人笑得最明媚,却也最遥远。

红了的眼睛,语无伦次的话语,江美琪在拥抱了栾雪后离开。外面是人潮涌动的夏日,只是被落地窗隔绝,里面与外面的人都不懂彼此的悲伤。

江美琪知道自己是最糟糕的配角,也许这些都违背了那个人的初衷,但却忍不住,执拗地想要善待那份宽广如斯的爱情。

那个人和他的爱情立在绵延冗长的记忆里,如一棵永不枯萎的树。也许在很久以后,有人会予她以真心,无论如何,她都将永远怀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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