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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医生路

文/waiting同学

01

古人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有一失。

医院的同事都安慰我,我跟苏淮被分到同一个宿舍,有失的肯定是苏淮。但是,女子的声誉是很重要的,为此,我不止一次向上级申请换宿舍。

上级对曰:“你跟苏淮不是姐弟吗?姐弟住一块也有个照应嘛!别瞎折腾了。”

我真的不得不借用一下苏淮骂我的口头禅来表示我对上级不负责的不满——“脑子有毛病!”

从小到大,由于我跟苏淮家住隔壁,又是同姓的缘故,很多人都以为我俩是兄妹,可是,还是头一回被人说我跟苏淮是姐弟!他比我大了整整一年零七个月好不好!

下班后回宿舍,苏淮已经老生入定地在客厅看着报纸,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居家线衣,乌黑柔软的短发被风轻轻吹着,微微颤动。

我愤愤不平地将今天上级的话告诉了苏淮,结果某人淡定地将报纸收好,抬头打量了我半晌,认真地下了总结:“苏悦,你真的越长越残了。”

“……”士可杀,不可辱!我决定跟苏淮绝交!

苏淮冷眼看着我在地上画了条三八线,双手叉腰对他说:“为了我的人生和财产安全,你——苏淮,不许过界,谁过界一次谁就得罚一张红色毛爷爷。”

“哦。”苏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后,像是看完了一场闹剧要散场了一般,站起身,抱着他那搁在桌子上的一沓病例不紧不慢地回房间去了。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于是更加坚定了要跟苏淮闹翻的决心。然而,这一次又如过去的许多次,不出半个月我就悔不当初了。真没出息!

苏淮是那种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现代好男人,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得归功于我从前老缠着他给我做好吃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画三八线后,他一旦不用值班,准在家炮制美食,而且全是我最爱吃的菜式。

海鲜芝士焗意粉,红酒香草烤羊小排,奶油菇菌浓汤,抹茶慕斯蛋糕……阵阵香气从三八线的另一端传来,我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仰望着苏淮,只见他正捏着个汤匙从容优雅地喝着汤,薄薄的雾气氤氲了他的深邃的眼眸,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秀色可餐。

再低头一看我碗里的罐头鸡丁拌饭,顿时食欲全无。

但为了捍卫我的尊严,我誓不妥协。

一周后,肛肠科的伙伴们相约周日晚到我的宿舍举办迎新派对,医院工作,人家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推辞,只是一推开宿舍门,我就被我方乱七八糟的客厅吓软了腿,更可悲的是,苏淮的那边整理得井井有条,与我衣服垃圾散一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天晚上我打算候在客厅等苏淮回来向他求饶,可是一天的工作实在太累,竟抱着抱枕不知不觉地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似乎被人横着抱起,湿热的鼻息拂在脸上,痒痒的。

我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掌往让我不舒服的源头挥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我彻底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跟苏淮大眼瞪小眼。

苏淮左脸上赫然浮现的五指印像是在宣告我的罪行,红得仿佛就要滴血,我心里暗叫不好,只得装无辜地一把环住了苏淮的脖子,将脸埋入他精壮结实的胸口,连连求饶:“淮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计较了啊!别松手啊啊啊——”

我还没“啊”完,就被苏淮一脸嫌弃地往床上一扔,可他太小看我的缠功了,我的双手像粘了固体胶,完全来不及撒手,他被我牢牢地箍着脖子,顺势倒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苏淮的脸红得像个刚蒸好的寿包,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维持着夹心的姿势良久,我垂下眼帘羞涩地开口:“呃……那个,淮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肯起来呢?”

“……你又什么时候才肯松手呢?”苏淮阴森森地扯了扯嘴角,脸颊上可爱的小酒窝都抽动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将双手藏在了身后,讨好地对他微笑,真怕他这个研究精神病的变态家伙不知从哪儿掏出把手术刀让我皮开肉绽。

苏淮沉着脸从床上爬起,耳根却依旧鲜红。他怨愤地剜了一副可怜相的我一眼,抛出了他的口头禅:“脑子有毛病!”

见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正准备摔门而出,我立马冲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紧张而又期待地像仰视上帝一般恭恭敬敬地仰视着他,就差没摇尾巴了:“亲亲淮哥哥,以后……以后我们就别见外了!不要那条三八线了吧,好不好?”

“一,不许再叫我那么恶心的名字;二,不许搂搂抱抱的,得正经说话;三,吃完饭的碗你负责。”

我一咬牙,“成交!”

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面子故,两者皆可抛!

02

苏淮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一觉醒来打开房门,只觉得宿舍被施了魔法。地板一尘不染,大理石桌子发光发亮,堆积成山的脏衣服全数洗干净晾好,连热腾腾的小米粥也贴心地盛好放在了饭桌上。

苏淮在客厅看新闻联播,我感激涕零地端着碗在他身旁坐下,不由赞叹:“哥,你真是我亲哥,比亲哥还亲啊!”

“谁是你哥了,别乱套近乎。”苏淮颇嫌弃地别过脸,死鸭子嘴硬地哼哼,但我分明看到了他脸颊的小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周日晚上,肛肠科的伙伴们如期而至,大跌眼镜地感叹道:“真没想到,苏悦你居然还是一贤妻良母,住的地方那么整洁!”

这句话让我深深怀疑他们提议在我的宿舍举办派对的目的。

苏淮当晚要值班,而我的手艺实在拿不出手,只能叫外卖回来开餐,可是外卖还没到,医院的夺命连环call就催魂似的将我们一干人等呼唤了过去。

醉汉半夜翻墙回家,被晾在墙壁的木棒直插肛门,喜闻乐见。科主任跟几个师兄绷着脸紧张有序地做手术,观摩手术的我无所事事,打量着手术台上被爆菊一脸苦逼样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科主任凶巴巴地瞥了我一眼。我硬着头皮退出手术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继续笑!

很不巧,这无人的角落正是值班休息室门外。待我笑得差不多了,一转身,才发现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苏淮的头发有些乱,黑眼圈深重,身上一丝不苟的白大褂衬得他的肌肤越发白皙。他打了个哈欠,居高临下地斜着眼凝视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但还是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地问他:“有什么事吗?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别人身后,人吓人是会吓死人啊!”

“真想拉你去拍脑部CT,看看你脑子是不是破了个洞,医院嘻嘻哈哈,跟个精神病患者似的。”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凌晨三点多了,再过把时间又得上班,于是左算右算,还是跟苏淮挤休息室划算。

苏淮破天荒没埋汰我便让出了休息室的床位给我补眠,他自己则坐到办公桌上戴上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傻头傻脑地挪了过去,嘴角勾起个贱而不淫的笑容:“嘻嘻,苏淮,大半夜的,看什么呢?”

苏淮鄙夷地瞟了我一眼,眼底是散不去的憔悴:“恐怖片。”

视频是市精神病院的录像,里头全是病状严重的患者,他们起初静静地各做各的事,看着挺正常的,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像狂魔舞动一般癫狂了起来……

我好奇地坐在苏淮身旁陪他一起看片,突然,屏幕猛地被一位长发及腿的女人塞满了,女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布满了血丝,皮肤惨白得近似透明,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向镜头扑来。

我吓得叫出了声,躲在苏淮身后,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余惊未定。苏淮偷笑地抿了抿唇,习惯性地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背,嘴上却半点不饶人:“胆小还来凑热闹,活该。”

我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酸溜溜的,“苏淮你个混蛋!”

我从小就胆小,可是那么胆小的我却选择了学医,必须克服恶心练习解剖,必须压下恐惧在停尸房独自守夜,必须担负起医者的责任正视每一条生命……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可恶的苏淮永远不知道,又或许,他只是一直不在意。

03

我暗恋苏淮很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只记得苏淮从来都很优秀,长得又好看,深得家长老师们的喜欢。我妈总爱在我耳边唠叨:“你看人家苏淮,多好的孩子,怎么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呢?”

苏淮是好,所以我才会喜欢他呀,因此青春期的我对我妈的唠叨并不抗拒,反而从她的口中我会得知许多关于苏淮的事情。

苏淮对谁都好,对邻居的我也不例外,可是渐渐地,他发现我像跟屁虫似的胡闹难缠,便有些不耐烦了。偏偏我自己不争气,老在苏淮面前丢脸脱线,逼得苏淮忍不住骂我神经病。

神经病,神经病……后来我特地上网百度神经病有没有什么特别甜蜜的意思以作自我安慰,却发现了,原来神经病、神经症和精神病不是同一回事。

我偷偷将我的小发现告诉了苏淮,他白眼一翻,低咒了一声:“脑子有毛病!”

从此,“神经病”换成了“脑子有毛病”。

知道我喜欢苏淮的朋友问我为什么不向苏淮坦露心声呢,我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跟他说我喜欢他。

可我很怕苏淮拒绝,害怕到最后连对他死皮赖脸的资格都没有了。我太清楚苏淮喜欢的是那种漂亮聪明、落落大方的女生,他过去的几个女朋友都是这种类型,又或者说,那些他后来交的女朋友都像他的初恋女友,沈珞荷。

想起沈珞荷这号人物,是因为我在苏淮的病例表里看到了她的名字。沈珞荷和苏淮是当年高中的两大人气人物,后来沈珞荷跟苏淮提出分手,嫁给了一位外国富商。

今天我轮休,苏淮的母亲得了空坐飞机过来看他,苏淮一大早把我的房门敲得喊救命,要我代他去接机。

苏淮的母亲最担心的就是苏淮的姻缘,跟我寒暄了没几句就开始问我苏淮最近有没有跟哪个女孩子走得比较近。我仔细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他这孩子,每次被我逼急了就随便找个女孩子回来糊弄我,没几天又来跟我说他俩不适合分手了,没点正经样。”

医院时,我与出门的沈珞荷擦身而过,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姣好的身材凹凸有致,女人味十足,七寸高跟鞋让她更加高挑,平添了气势。

人跟人果真是不能比的,一比,让我越发想远离苏淮,免得发生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后还得为他人做嫁衣的人间惨剧。

苏淮开车带他的母亲到市区吃午饭,我很顺便地跟着去蹭饭。吃饭的时候,苏淮的母亲旁若无我地给苏淮推荐女孩。我默默地将脑袋埋入碗里,饭菜寡淡无味。

苏淮淡淡地应着,微微蹙起的眉头却透着不耐烦,他中途上了趟卫生间,没出去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苏淮的信息,只两个字:“出来。”

我走出包厢,便看到阳光的笼罩下,苏淮正倚在墙边低头凝视着不远处的小水池,他的眼眸深邃无底,像神秘黑洞,却又映了粼粼水光,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让人琢磨不透。

我局促地戳了戳他的手背,问他怎么回事了。他仰着头,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下一秒,蓦地握住了我的手,手心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入我的血液,我的心跳得失了频率,脑袋白光一炸,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会配合我。”苏淮低沉磁性的嗓音仿若蛊咒,迷人心智,我无意识地点着头,后来听他说,我那时的模样像极了小鸡啄米。

等我的神智回归,人已经被苏淮拉回了包厢,他的母亲诧异地打量着我们紧扣的十指。

我抬头盯着苏淮笔直的后背,脸颊像被室外太阳光煎烤着似的,烫得快要着火了!

我猜想当时苏淮的母亲也跟我一样,在紧张地等待着苏淮说出句话,比如我喜欢苏悦,比如我现在跟苏悦是男女朋友之类的,可是没有,苏淮只是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回了我的座位。

指尖还残留着苏淮的体温,我攥紧了手,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苏淮的母亲好奇地问:“小悦,你跟我家苏淮?”

“那个……”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对面的苏淮,他一脸淡定,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想怎么样,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配合”他,呵呵地干笑了几声,解释道,“阿姨,其实我跟苏淮现在……在一起。”

嗯,在一起,住在一起……这么说应该能够蒙混过关吧。

04

苏淮的母亲要逗留一晚,苏淮将房间让给了她,抱了张薄被到客厅当厅长。我不太敢单独面对苏淮,怕自己把持不住会把他扑倒了,一回到宿舍就以太困为由躲在了房间。

整个晚上,我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知道苏淮只是为了堵住他母亲喋喋不休的口,但我还是很无耻地……心动了!要是一切都是出自他的真心实意,而不是他母亲这个外力,那该多好!

太兴奋的后果就是,我连晚餐都没吃多少,大半夜的,肚子欢快地咕咕乱叫。

我披了件外套顶着鸟巢似的发型到厨房觅食,经过客厅时,注意到沙发上蜷缩着的那团黑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天气开始转凉了,满街的桂花飘香,客厅的窗户没有关牢,夜间的寒风透过细小的缝隙钻进了房子里,苏淮好看的侧脸蒙上了窗外昏暗的灯光,他的眼睫毛又长又浓,像一把扇子微微颤动。

我从房间里将自己的被子抱了出来蹑手蹑脚地为他盖好,痴痴地对着熟睡的他微笑了几分钟,正要站起来,手腕却被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拉住。我的心一惊,回头便看到苏淮漆黑深邃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只是……只是……”微妙难耐的气氛令我手足无措,我搜肠刮肚愣是想不出一句完整的正常的话去解释我的举动。

苏淮侧撑着身子倚坐在沙发上,我蹲在地上仰望着他。我们离得那么近,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近得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酥麻的气息越逼越近,微凉的触感在唇上绽放,我猛然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注视着苏淮,心跳如雷。他的眼眸仿佛蒙上了水雾,迷迷糊糊,真真假假,可他的喘息的声音又如此真切。

他问我中午的时候为什么要说在一起。

“因为真的……住在一起啊。”我   

我洗完澡穿着睡衣懒懒散散地从浴室出来,正准备拐到客厅,却听到了师兄八卦兮兮地问苏淮:“你真跟苏悦好啦?好小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人家的?我们俩关系这么好,你居然一直瞒着我!真不够哥们!”

不愧是跟我在同一个科室的师兄,这问题问得深得我心,同样好奇的我轻手轻脚地趴在墙边偷听,只听到苏淮沉默了一阵,诚恳地回答道:“要说什么时候喜欢她,非得定个时间,应该是高三运动会的时候。”

居……居然是那时候!好丢人!我捂着发烫的脸颊,好想找个洞塞进去将自己埋了。

那一年苏淮高三,正紧锣密鼓地备战高考,所以类似运动会这种活动,都没他的份。苏淮不在,我就肆无忌惮地一口气报了两个项目,同班的某些男女跟我打赌,要是一百米赛跑中没拿回个名次,就得在八百米长跑时边跑边大喊喜欢的人的名字,并且告白。

结果一百米赛跑的时候,正好响起了下课铃,往常这个时候,苏淮都会站在走廊休息,而我会躲在操场偷偷看他。习惯的力量很可怕,我探头探脑地寻找着苏淮那熟悉的身影,连起跑的枪声都忽略了。

说到做到,八百米的时候,我一路喊着“苏淮,我喜欢你”一路跑,却万万没想到,苏淮他们班居然全体往实验楼进发,于是我在冲刺的一刻,很不经意地对上了苏淮幽幽的眼眸,吓得双脚一软,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

脚踝痛得我龇牙咧嘴,我像条咸鱼似的躺在被阳光晒得滚烫的跑道上挺尸。细微的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我看到了苏淮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

他蹲下身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只觉得丢脸得要死,也不知道刚刚的告白有没有被他听了去,将脸埋入双臂间一声不哼。

苏淮招呼了不远处的沈珞荷过来,让她将我扶到他的背上。赛场上起哄声一片,有人吹口哨有人扔帽子,苏淮全不理会,背着我往校医室跑,他背上的骨头硌得我发疼。

我含糊不清地跟他说对不起。

“哦?你做了什么坏事对不起我了?”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背上,他低沉清朗的嗓音带了嗡嗡的回声,他似乎在笑,心情很不错。

对不起,明明你都有女朋友了,我还缠着你。当时我侥幸地想着,他是没听到我的告白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

然而,这么些年后过去,记忆都已模糊,我甚至快要忘了这件久远的年少往事时,苏淮却说:“那天看到她努力奔跑,勇往直前的模样,听到她那么勇敢地在众人面前说她喜欢我,我突然……很想抱抱她,想要一直对她好,给她幸福。”

我想,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08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医院出现过,就在我疑心她是不是受刺激自行了断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正跟苏淮一起到超市买食材回宿舍打火锅,我负责买调味品,苏淮负责挑主食,刚选了瓶酱油准备到鲜肉区找苏淮,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却突然在我眼前一闪,沈珞荷笑容狰狞地朝苏淮身后步步逼近,我想起了跟苏淮一起看的精神病患者录像。

超市有尖叫的声音响起,我的身子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冲上去要推开沈珞荷,护在苏淮的身前。可是我这种关键时刻老爱掉链子的人注定越帮越忙,苏淮回过头时我已经被情绪不稳的沈珞荷揪着头发当人质了,她手中的水果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与我的肌肤亲密接触,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苏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冷静了下来,耐着性子给沈珞荷做心理疏导,稳定她的情绪。

沈珞荷歇斯底里地控诉着我与苏淮的罪行,眼泪像失去了控制的水龙头,晕开了她的妆容:“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嫁给了那个该死的外国男人,为什么你们能够甜甜蜜蜜,而我却要接受治疗!是,我跟你以男女朋友的自居,只是为了摆脱那些追求者,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会喜欢上你的?可是你总在我面前提起苏悦,甚至连你选择学医也是因为她!你说你要研究心理学,你想弄明白苏悦到底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珞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其实苏淮从未喜欢过沈珞荷?其实我才是苏淮的初恋?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比中了六合彩还要激动人心、热血沸腾,恨不得甩开沈珞荷冲到苏淮面前抱着他狂亲。

苏淮恼羞成怒地瞥了作为人质还不知安分的我一眼,脸上的红粉一直蔓延到耳根。警察已在沈珞荷集中注意力怒怨苏淮之时悄无声息地赶到,躲在货架后静待时机。

沈珞荷在不停地说着她的不幸,可我的心酸苦楚,她又能体会多少呢?

我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孩从来不正眼瞧我一眼。

我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孩突然跟我说他有了女朋友。

我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孩不是骂我神经病就是脑子有毛病。

为了他,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为了他,我离开了熟悉的故乡来到陌生的城市,为了他,我终日过得糊里糊涂傻不啦叽,为了他,我浪费了整个青春无视了所有男生的好意……我不知道他到底稀不稀罕,可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与他无关。

沈珞荷被我真情流露的言语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右手一抖,水果刀“咣”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警察像洪水出闸一般将沈珞荷包围了起来,我被挤出了人群,跌落在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怀抱的主人柔着声音轻轻地抚着我的背为我顺气:“乖,苏悦,我就在这儿,别怕,没事了,以后别那么傻了,她伤不了我……”

我眨了眨眼睛从苏淮的怀里探出了脑袋,他胸前的线衣湿漉漉的,我伸手摸了摸脸颊,果然流了不少的眼泪。我撅起嘴不满地嗔他:“你要一直在这儿,不能扔下我不管我,更不许再骂我。”

苏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头温柔地吻去了我的泪水,诚心诚意地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翘起尾指,笑得傻兮兮:“拉钩。”

“……笨。”苏淮嫌弃地别过脸。

“你答应了不许再骂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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