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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香港回归前后港城风云
第四十一章满分情人
从神鬼玄学到空间物理，哈佛的肖战为麻省的王一博好好上了一课，实力证明世界第一名校的逻辑思维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到的。
枕着王一博胸口，肖战水润的眼睛扑闪扑闪，像是胸有成竹的说“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窄窄的双眼皮垂了半扇，几乎可以让肖战数清睫毛的根数，许久，王一博干巴巴道：“但是我们还没有一起打过电玩。”
“明天打？”难处是有家不能回，世纪伟业还未走上正轨，想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放纵心意，终究是牵绊重重。肖战顿了顿，犹豫道：“看看明天形势，丽雯那件事，总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寰亚那边我不能说走就走，该交接的要交接明白，递交辞职流程正式批复下来需要一个月。”
王一博定定的看着身上披着被子的人，只一刻的功夫，他就恢复了大公子的样子。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鏖战”，他说不出的漂亮，不似平日睥睨天下，半分倨傲都寻不见。
“电影呢？那天的片子真不好看，”王一博抱怨道：“今年好奇怪，没一部像样的片，我中意看文艺片，导演们都不知道在做咩。”
肖战怔忡着，望着窗外不再激烈但依然滴滴哒哒的雨：“其实你喜欢这些，自己开电影公司，到时候自己选片选导演和演员，谁也说不出什么。“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比起做地产搞金融，浑身充斥着浪漫文艺细胞的王一博，不涉足娱乐圈可惜了。但他情绪低落下来，恹恹如阴沉的天气：“只是想看一场电影，但不着急，何时有时间何时看……好片子，或许一辈子才能等来一部。”
最好这个时间再晚些，等他正式的邀请肖战打电玩、看电影，放肆的约会过之后再到来。
肖战揣摩着这话的含义，都说男孩成长为男人只要一夕，“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些都未改变王一博单纯直接的性子，此时，肖战是第一次需要琢磨王一博的隐喻，有些困惑。
已经很晚了，折腾了半夜，王一博叫了roomservice，服务生送上一些简餐，两人简单的冲了凉，肖战披着被子靠在床头，王一博一口一口喂他吃意大利面。
“我自己来。”
王一博不用手帕，指肚抹掉肖战嘴角的酱汁，蛊惑道：“自己吃没滋味。”
肖战无奈的任他摆布，听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梳理千头万绪的事宜，不急不徐，娓娓道来，心想，王一博怎么能这样镇定，样样事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自然不知，昏睡的几个小时，王一博在这个房间完成了一场极费脑力的brainstorm。
“丽雯的事不要解释吗？”
王一博摇摇头：“我不想你解释，我不想你提到这个女人，你是我的，在那之前你就爱我，你以为和你一个房间的是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霸道又无理，肖战觉得不妥，却也应允了。实则王一博只是觉得，不必那样较真，对方目的便是浑水摸鱼，解释一次，小报便有更多发挥的空间。富家子弟谁没有个把过去，不若就让这件事放凉，对方若有其他动作，再做应对。
又谈及天海项目，王一博让肖战别多想，离职这段时间就当作放了大假，专心休息，琐事全都他担着。
“实在应付不了，我会告诉你的，”一盘意大利面，两人分而食之，很快见了底，王一博摸摸他有了些形状的小腹：“若是天气好，还能出去散步，吃完直接睡也不好，就在房间里活动一下吧？”
王一博关上窗帘，将阴雨晦暗挡在外面，暖色落地灯一开，房间里平添许多旖旎气息。这让懒怠的肖战也动了心，披了件衬衣下床，王一博攥着他两手，面对面冲他露出八颗牙的微笑。
“怎么？”总觉得气氛古古怪怪。
“哥哥，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他执起肖战的左手，轻轻wen了wen指尖，眼神却直勾勾的，像只没有吃饱的幼犬。
只着一件neiku，长tui在空调房中毛孔竖立，肖战红着眼瞟了他一瞬：“跳探戈吗？我可不会，而且我也不跳女步。”
王一博将头颈搭在他的肩膀处，两人如行贴面礼：“我教你跳，我跳女步。”
一瞬间两人心头都掀起滔天巨浪，肖战想到的是游轮上王一博与陈洁琳的热舞，而王一博想到的则是重生之后不久的某一天，他在车上wen了肖战的手，又在康得斯酒店的宴会上，第一次遇到与他八分相似的夏子瑜，肖战不动声色的避免了吻手礼。
说是探戈，两人赤足踩在地毯上，脚掌不时覆于另一人脚背，虽说探戈的距离超过了亲密距离，这样也未免太近了，几乎跳不成。肖战只觉他的男孩腰肢如此细软，在他手中千变万化，摇曳多姿，而每一次摆头，都带起一阵暧昧的香风。
chun与chun无数次擦过，一支无配乐的舞跳的心旌摇荡，仿佛回到了一年多前的游轮夜宴，共舞的不再是面目模糊的影后，他们双双成为舞场上的皇帝。
跳了半小时，均觉意犹未尽，便搂抱着小小的转圈，管他什么舞种，惬意就好。
“我跳的怎样？”
王一博想想：“一百分。我其实没有认真学过，总看王东跳罢了，他是跳舞的行家，我小时候问过他，怎样才能跳的像他一样好？”
肖战闭着眼睛，歪着头枕在王一博肩膀，呼吸灼热，直喷耳坠：“他怎么说？”
“他说，心随身走，情动，胜过形似，”王一博将他扣紧在怀里：“你刚才，肢体语言都在说好爱我，所以一百分。“
其实肖战形也很似了，谁让他学习能力强到惊人呢。得到爱人夸奖，不自觉地飘飘然，又问：“你觉得我当合作伙伴好，还是当情人好？”慵懒目光自王一博侧颊飘至床头柜，台灯温柔笼着两枚“天海之恋”，折射出幽蓝光芒，绝美。
“合作伙伴自然是打一百分，情人嘛，”王一博在他唇边吹了口气：“只有五十。“
肖战莫名觉得冷，在王一博怀里打了个寒噤，喃喃道：“冷气开的太大了。”
床上被子被拽下来，牢牢裹在肖战身上，王一博满是后悔的蹭了蹭他的鼻尖：“不是我给你打五十，是你自己觉得，要你和他加在一起，才是一百分，”捧住他的脸，睫毛刷着另一副睫毛，惆怅道：“虽然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一百分，但你自己不承认。”
肖战不是无理取闹的情人，他的风格是搞清对方目的才出击，尚不明白的情况下，他选择缄默不语。
“你知道吗，我也吸烟，也吸白色万宝路。”
王一博思路跳脱，没想到肖战能接上这一句无厘头的：“我知。有一日你开车到半山等我，我上了你的车，里面就是这种味道，与我平日吸的一模一样。”
肖战是有多了解他呢，像经营事业一样经营两人的感情吗，一百分用心，一百分投入，再加上一百分的妥协，这份感情的天平，无限的朝着王一博这边压下去，另一端越来越轻，因为肖战完全不在乎。不在乎分离，不在乎辛苦，“只要你好”。
“拍拖之后，我就没再吸过，我以为你也没有，可惜我仍是没能做个一百分情人。”
付出型人格的大公子持续迷惘，呆呆的望着他，红唇微启，有一份少有的天真。
“你对事业那么负责，对我也是，你决定要离开，也要把寰亚妥妥贴贴的交出去，断不肯留下一个烂摊子，有一天你要离开我，也是要把我好端端的交给他，根本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住。”
臃肿的被子裹在身上有些滑稽，王一博挤了进来，将被子遮在两人头顶，围出一个黑暗又私密的小空间。黑暗使人坦白，放弃谎言，王一博生出许多勇气。
“哥哥，那个问题我一直在问自己，你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想这是我一生都参不透的难题，你告诉我，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可我知道是不同的。譬如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如果是他，我定会紧张，因我衣衫不整，邋里邋遢，他没见过我这副样子，我也不敢随意的对待他……”
肖战闷闷道：“因为他没有机会和你制造许多回忆，起初我们在对方面前也是体面的，后来便知道，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而无所顾忌，才算是爱人。否则，我吃完意大利面，肯定要刷牙净面，才能同你跳一支舞。”
被子里两人呼出的气息缓解了无孔不入的冷气，冰凉的脚趾重新焕发生机。
“该怎么说呢，我对你的爱，肯定是来源于他，没有太平山顶所见及一次次魂魄漂泊，我恐怕还陷在错误的感情里。我记得好清楚，第一次在寰亚顶层休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因为想念我画了一张天海项目的图纸，并在右下角写了我的名，醒来之后我见到你，又看到你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图纸，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想起来就头皮发麻……那时我发觉自己爱上了你……”
肖战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太多情绪，辨不清到底是什么，酸、苦还是甜，大概都有。王一博有对他讲异度空间发生的来龙去脉，但这是第一次，他听王一博深度剖析内心，这是掰开了揉碎了把自己摊开在他面前。
“我到底是不是因为他而爱上你呢？”王一博给自己提了个问题，肖战屏住呼吸，静静等着他的答案，良久，王一博继续讲下去：“在那边我并没有机会了解肖战这个人，他对我好，他为什么对我好，很多事情我是在你这里才搞清楚的。你带我去寰亚休息，准备奶茶和九记的牛腩面，你记得我不吃蟹的习惯，你在崔目远面前说我是你的人，要与我同生共死……你看，每一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加起来，分量在我心里抵得上山顶血阵。哥哥，我必须要跟你坦白，唯一一次他可以看到我，我对他说我爱你，想同他拍拖，心里念的却不是对他牺牲十年阳寿的感激，而是在你这里一点点累积起来的爱。”
遇上一份百分之百的爱情，太过于幸运，遇上两份，爱意加倍呢？竟然不知是幸运还是苦涩了。
王一博黯然道：“两个哥哥都是一百分情人，是我不好，既想不明白，也做不漂亮。“
肖战捂住他的唇，心头钝痛：“是我愿意的，他……也愿意，灵魂互换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但是我……我竟然不知道愿不愿意！我有罪，刚刚我想明白了，我对你，和对他，不可能当作一个人来对待，所以我好痛苦。你们给我的回忆是不一样的，我对你的爱来源于他，但若不是你，我对‘肖战’，也许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你懂吗？”
压抑的太久了，王一博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倒出来：“不是换个灵魂，我依然能像情人一样对待他，对你，我可以大摇大摆的躺着说话，反正我什么样子你都见过了，而面对他，我会拘谨，不敢越雷池一步……若我同他发生什么，他也叫我宝贝，对你公平吗，若我会惦记你，想你想的发疯，对他又公平吗？”
肖战喘不过气，多少千头万绪的大事在他手上迎刃而解，面对王一博的发问，他只感到心脏都要痛的裂开。
爱情，本就无解。
他们都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一场诡谲的重生，将他们推入了三角局中，偏生他们都是道德感极重的正人君子，痛苦便加了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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